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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行李,我關(guān)上了些許陳舊的別墅大門,把過去的回憶也鎖了進去。
雖然沒有刻意關(guān)注,但這些天助理一直實時匯報顧時彥的動態(tài)。
他將所有秘書移到樓下,只留下江晚和他的位置,就連我的辦公桌都被搬到雜物間。
為了給她慶祝生日,從保加利亞急調(diào)了數(shù)萬只玫瑰裝點酒店頂樓的套房,只為拍出江晚的二十歲人生照片。
不加掩飾的寵溺不僅在顧氏內(nèi)部傳開,就連久不合作的合作商都在私下討論。
“這才幾年沒合作,顧氏就換老板娘了?”
“升官發(fā)財死老婆,我看許知清好久都沒出現(xiàn)了,不會是被那個了吧?”
“你懂啥啊,人家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再多花樣也不過是哄小姑娘喜歡,終究還是要回家的?!?p> 更有好事者發(fā)出二人共同出席晚宴的背影,直言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這一切,顧時彥都沒有反應(yīng)。
想到過去有人發(fā)我創(chuàng)業(yè)時的丑照,他便毀了那家娛樂公司。
那之后,再沒有人敢討論過我一句。
抱著一堆文件回到公司,花了一下午終于安排好所有事宜。
看著隨著電梯爬升上漲的數(shù)字,我不自主的捏緊了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
還沒走近,就聽到嬉笑的討論聲。
“晚晚,你這項鏈也太好看了吧,聽說只傳給顧家兒媳婦兒?!?p> “那肯定啦!顧總買那么多玫瑰不就是跟晚晚求婚嗎?”
“不愧是晚晚姐,那年老色衰的老女人以為生個女兒,就配爭寵了?”
幾人看到我瞬間慌張的站起身,一旁的江晚卻滿臉挑釁,
“知清姐也不容易,肚皮都松了才生出個弱胎,孩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賭鬼姥爺索命,你們說可不可憐?”
“不過我也不是小氣的人,等我生了顧家長孫,就留你當(dāng)個做飯阿姨。到時候小寶能跟著伺候我兒子?!?p> 我只覺得血液沖向大腦,就連我父母的事顧時彥都跟她說了。
江晚的話擊垮了我全部理智。
剛抬起手卻被人抓住并狠狠摔了出去。
腳踝傳來陣陣痛意,冷汗瞬間流下。
“你又對晚晚發(fā)什么瘋?”
還沒開口,江晚就撲到他懷里,
“都怪我和知清姐說你在忙,她才罵我看門狗沒自尊的,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你們給的,千萬不要為了我吵架?!?p> 顧時彥聞言喉結(jié)滾動,再看向我時壓抑著怒火。
“道歉!”
我揉著腳踝,只覺得眼冒金星。
但顧時彥卻覺得我在挑釁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拖到江晚腳邊,
“我讓你道歉!”
“沒事的,阿彥,只要能陪著你,我被叫看門狗也無所謂?!?p> 江晚臉上委屈,眼睛卻看準(zhǔn)了我的手,狠狠碾壓。
疼痛從手指竄到心尖,抽出來那一瞬,江晚也跟著倒地。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我,緊緊咬著下唇。
雖然一句話沒說,卻讓顧時彥認準(zhǔn)了是我做的。
他用力捏著我肩膀,眼眶猩紅,
“你到底要做什么!就那么容不下一個小姑娘嗎?”
蹲下的顧時彥瞥到掉落的協(xié)議書。
“好,你不是要鬧嗎?”筆尖飛舞,“你別后悔!”
顧時彥將離婚協(xié)議書扔在我臉上,鋒利的訂書釘劃過我的眼皮,一陣火辣。
我撿起協(xié)議書,轉(zhuǎn)身離開不再回頭。
顧時彥輕輕安撫著江晚,卻總是心不在焉的瞟向滿地協(xié)議。
突然目光凝滯,聚焦在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協(xié)議上。
顧時彥只覺得腦袋一瞬空白,想要追上問個清楚。
助理卻慌張的拉住他,
“顧總,我們的訂單出了問題,客戶都堵在樓下要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