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珍答應(yīng)唱后庭花！
跟他小時候記憶里的旋律重合。
自母后離開后，再也沒有人能唱出這種感覺了。
端木青川忽得心口一痛，下了轎子，不自覺地走近歌聲。
桃川殿被玉珠派來找皇上的小太監(jiān)小德子遠遠看見，知道皇上被佳人歌聲勾走了。
小德子舉棋不定時，還是想著先觀察一下什么情況。
他得看到自家小主是被哪個女人劫了糊？
腳步來到跟前，
“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
那歌聲里散發(fā)出別樣的離愁別緒，有一種風(fēng)凄凄，意綿綿，讓人愈加沉淪。
唱畢，女人才轉(zhuǎn)頭。
不遠處的小德子看見那張臉。
是珍答應(yīng)！
珍答應(yīng)轉(zhuǎn)頭看到身后的皇上，嚇得一驚：
“皇皇……，妾身不知陛下駕臨，請罰臣妾?！?p> 她聲音清脆，任由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讓人產(chǎn)生一種憐香惜玉的感覺，怎么忍心責(zé)罰。
喊她起來。
珍答應(yīng)穿著撒花煙羅衫、百花曳地裙，輕軟的衣衫裹在身上，顯得腰肢越發(fā)婀娜，玲瓏有致，再加上那張瘦削的臉龐，再配上因受到驚嚇、微微發(fā)顫的聲音和嬌喘微微的模樣，放佛立馬就要跌進他懷里去。
她離皇上那么近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心里又向往，又激動。
她垂著的頭緩緩升起，羞澀佯牽衣，嬌癡半斂眉。
羞怯的眼眸望著皇上。
愛慕的眼神里藏不住的熱烈。
“你所唱的是何曲子？”
“是《后庭花》，幼時在暮云城時，母親教妾身唱的。”
“你是暮云城的？”
“嗯?！?p> 端木青川：“孤不知，你是暮云城的？”
珍答應(yīng)一臉?gòu)汕樱骸版硎沁x秀時太后選進來的。”
“冬天那么冷，你跑來這里唱歌？”
“妾身進京三年，想家心切，又無處傾訴，這才找個沒人的地方哼唱幾句，以解相思之愁?！?p> 說完，珍答應(yīng)垂眸，頭上的步搖搖曳生姿，鑲嵌珠玉寶石，下墜的流蘇閃耀期間。
端木青川：“抬起頭來！”
珍答應(yīng)望著端木青川那雙俊秀的丹鳳眼，小鹿亂撞，頭都有些眩暈。
他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逼至大樹干上。
他嘴唇緊閉，眉頭緊鎖，身上散發(fā)著強烈的緊張氛圍，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
她手心微汗，指尖輕顫，內(nèi)心的緊張好像即將破繭的蝶，蠢蠢欲動。
她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臉紅得一塌糊涂：
“陛下…”
她心跳加速，眼睛緊緊盯著端木青川，全身緊繃。
他的雙手顫抖著，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
江公公想喊醒皇上，皇上要是想做什么，還是回寢殿比較好。
可他不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性子，話到嘴邊還是沒敢說出口。
江公公只得揮揮手，跟在后邊的小宮女們和小太監(jiān)們都背過去。
小德子暗叫不妙，珍答應(yīng)這是俘獲圣心了。
非禮勿視，他急著跑回去送信了。
端木青川對跟前珍答應(yīng)的羞怯毫不在意，眼睛冷得像一把鋒利的刀。
“說！是誰派你來這的?。磕阍趺粗?，孝太后是暮云城人？”
珍答應(yīng)嬌弱的身軀一怔，表情僵住。
她眼神閃爍不定，喉嚨干澀，仿佛被一團棉花堵著：
“陛陛…下…，妾身不懂你在說何事，什么誰？”
端木青川手一下掐住她的下巴，暗暗的眸子在將黑不黑的傍晚閃爍著泠冽的光。
“孤沒有耐心，你不說，就直接賜白綾，就在這棵樹上。”
珍答應(yīng)完全沒有想過皇上會這副樣子，更沒想過會直接想吊死她！
她知道，皇上沒再開玩笑。
掐著她臉的那手?jǐn)Q得她骨頭都疼，仿佛要將她捏碎。。
她亂了心神：
“是白妃娘娘！是她讓臣妾來的！陛下，求陛下放過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端木青川臉上依舊冷冽，但是珍答應(yīng)看他，再也不是之前的愛慕欣賞，而是恐懼。
“是白妃，她說陛下的母妃也是暮云城的，還說陛下肯定會喜歡妾身。是她讓我接近陛下，你看，這步搖、這佛珠、這衣服，都是白妃給妾身的?！?p> 說著，她將步搖摘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塞到皇上跟前，眼神里皆是恐懼。
端木青川的手慢慢松開，他眼眸像冰河般沉寂。
珍答應(yīng)將脖子里的佛珠一并摘下，一下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地端著捧在手里，置于端木青川眼前。
“白妃娘娘喊妾身去，賞賜了這些東西，還說讓我用歌聲定能博得陛下喜愛，妾身也是愛慕陛下，只希望得到陛下關(guān)注，求陛下看在妾身對皇上真心實意的份上，饒過妾身?！?p> 那冰冷的目光像極地的寒風(fēng)一樣刺骨，就好像面對著一塊千年寒冰：
“還不快滾！”
珍答應(yīng)將那些飾品和那串佛珠放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起身，生怕晚一點就會被叫住。
頭上的發(fā)髻也散落開來，她也顧不上理。
端木青川讓江大福將那些地上的東西收起來。
抬腳往延慶軒走去。
江公公真的覺得看戲都沒那么這么刺激，劇情怎么就朝著這個走向了。
他回過神來，招呼著伺候的人趕緊跟上皇上的腳步。
……
小德子一溜煙兒跑回桃川殿送信。
玉珠正等在門外，看小德子的身影，一臉喜悅。
“皇上來了嗎？何時到桃川殿？”
小德子一直喘著粗氣，說不出話。
玉珠只得耐著性子等他喘完：“你沒事跑那么急干什么？有狗追你？”
“皇上不來了。”
玉珠納悶“皇上還在忙？再忙也得用膳啊？”
“還用什么膳？皇上被珍答應(yīng)截走了，晚上應(yīng)該會在清音閣就寢，絕對不會來咱們桃川殿了?！?p> 玉珠一臉擔(dān)憂：“珍答應(yīng)？她比咱們小主還不出頭，你不提，后宮一直都當(dāng)沒這個人，她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
小德子將剛才的慶幸認(rèn)認(rèn)真真跟玉珠講了。
玉珠聽完，整個臉都黑成碳了。
她給小德子手里塞了個金豆子，囑咐他不要往外說。
來到內(nèi)室，柳晚晚一臉期盼地望著玉珠：“還不用膳么？餓得都前胸貼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