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香餑餑
他們還嘲笑祖母自討沒趣。
怪不得汐汐連聲阿兄都不再喊她!祖母還問她愿不愿意嫁給楚皓。
盛驍想起楚皓說的,給她送的藥,她一點(diǎn)都沒用,都給了下人。
她連他送的都沒正眼瞧,怕更不會用自己送去的藥了。
這丫頭,竟然還跟做姑娘時(shí)一樣倔,到底自小是沒爹沒娘的,性子孤僻得很!真是沒法跟蘅兒比。
要是她跟蘅兒一樣喊他阿兄,不,即使不用跟蘅兒一樣,即使她能喊一聲表哥,他又怎會那樣險(xiǎn)些將她推倒呢!
腦海里出現(xiàn)那一瘸一拐的背影,盛驍就氣不打一出來。
憤恨地摔簾而走。
......
永昌侯府顧家大嫂根本不想理會她那小姑子的胡攪蠻纏。
她現(xiàn)在煩死顧家人了,以前有沈汐管家,她樂得輕松,跟她們打交道也少了。
但是沈汐一走,眼下她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老夫人還需要大把大把的錢財(cái)買好的藥材,所剩無幾的商鋪也被賣了為了迎親!
永昌侯府,真是窮得可笑!
晚上,秦瑜喊人將顧澈約出府。
二人在河邊慢慢補(bǔ),顧澈卻一直沉默不語。
秦瑜還蒙在鼓里,以為喊他,他自會跟自己說休沈汐的事,可是他竟然閉口不談,臉上還像吃了死老鼠是的難看。
他難道后悔了?后悔把沈汐掃地出門了?
她實(shí)在是急得發(fā)慌,“休了就休了,你也不必這樣難受吧?嫁妝壓下了吧?”
夜色如水,依舊能看得出秦瑜黝黑的皮膚,他腦海忽然閃現(xiàn)沈汐那白皙細(xì)膩的小臉,心里猛地一疼。
“嫁妝沒留下?”秦瑜見他沉默,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看就努力壓抑著心中的不滿,“我專門差人跟你說的,讓你最起碼得留一半,侯府都沒有家底了,如果一分沒留那咱們之后怎么辦?”
顧澈抬眸看向她,“那是沈家給她的,不是我掙來的,秦瑜,你進(jìn)顧家,是怕吃苦嗎?”
“我不是說這個(gè)?!鼻罔まD(zhuǎn)頭望著河水,不想讓她看到心里的算計(jì),“我只是希望我們可以在前線奮勇殺敵,沒有后顧之憂,而不是每日為了錢財(cái)奔波勞碌?!?p> “少花些,總能過的,又不是吃不上飯?!鳖櫝赫f著。
秦瑜轉(zhuǎn)過頭來,“就是說,真的一分沒留,全都讓她拿走了?”
顧澈看著她掩飾不住的遺憾和失落,突然覺得心口堵的發(fā)慌,覺得很是無聊乏味,“休書遞給她時(shí),宮里傳來了旨意,她先前就是跟皇上去求和離,她剛知道我要迎你入門時(shí),就沒打著與你一起做平妻。”
“???”
“她說,她不至于。”
秦瑜嘴角一勾,“她還不至于?我都沒說什么,她竟然還不屑于我共事一夫?真真好笑!她以為自己是女皇嗎?”
顧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皇上封平南侯做南國公,三代襲爵,她是國公府嫡長女,夫君可襲爵,如果夫君有爵位,爵位可以轉(zhuǎn)給同族里的叔侄,她可以選人培養(yǎng)?!?p> 秦瑜眼睛瞪得像銅鈴,“什么!皇上怎么可能會給她這樣史無前例的權(quán)利?!她夫婿能襲爵,她還能自己培養(yǎng)爵位人?!這...豈不是成了舉世無雙的尊榮!?”
其實(shí)不管是休妻,還是和離,區(qū)別不大,除了嫁妝能不能帶走的問題。而且即使靠著昔日平南侯府的名聲不愁再嫁,但也絕不會是什么名門望族。
但是有了皇上這道圣旨,她就成了大夏上下爭相巴結(jié)的對象,只怕不止武將,就算清流文官,世家子弟也會對她高看一眼。
皇上怎么給她這樣的殊榮?
“你是在說胡話吧,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顧澈不言語了,本想著休妻,但是卻被當(dāng)眾打臉。
“真假?”秦瑜還是不敢相信是真的。
顧澈搖搖頭,“都過去了,就這樣吧?!?p> 秦瑜從后邊捶了下他后背一拳,嗓音甜糯,“就知道你在扯謊騙人,不過不跟你計(jì)較,不管是休妻,還是和離,她走了就成,她不至于與我共同伺候你,我也懶得跟她周旋,她那些后宅女婦的伎倆,我實(shí)在招架不了,那是她的專長?!?p> 她一歪腦袋,將臉伸到他跟前,“我真的學(xué)不會,但是,學(xué)溫柔說幾句嬌滴滴的話還是不難的?!?p> 她矯揉造作地笑不露齒,嬌嬌弱弱地開口,“二郎~”
事畢,她打個(gè)冷顫,“媽呀,好惡心,好假啊,她怎么那么假?”
顧澈也打了個(gè)冷顫,但秦瑜這故意撒嬌的模樣,沈汐從沒有過,她從不刻意討好獻(xiàn)媚,雖聲音是柔和,但柔和中有力量,向來言簡意賅,也絕不會說些無用的。
秦瑜一溜煙兒跑了,雖沒如愿留下嫁妝,但沈汐不在了,她是主母,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共事一夫了。
她向來想得開,才不能像沈汐那般矯揉造作呢。
顧澈沒跟著她的方向去,在河邊尋了個(gè)地方呆站著。
聽到圣旨時(shí),他腦袋嗡嗡的。
回憶起很多往昔。
他記得第一次遠(yuǎn)遠(yuǎn)看見沈汐時(shí)的樣子。
想起他見她落水,心急跳水救她時(shí)的場景。
想起他想迎她入門,她答應(yīng)嫁給他時(shí)的欣喜。
想起他新婚夜被迫出征,他的不舍。
甚至在舉刀砍殺時(shí),都恍惚走神看到紅蓋頭下笑意盈盈的她。
那一笑讓他心里樂開花,自己何德何能,能娶沈汐為妻。
但是后來節(jié)節(jié)敗退,他覺得自己有了今天沒明天,說不定下次戰(zhàn)事自己就死在敵人刀下。
他那時(shí)就忘了沈汐,滿心思就是和秦瑜及各大將士們商議作戰(zhàn)計(jì)劃。
秦瑜的勇猛颯爽,讓他知道,原來女子也有這樣的?
那生死未卜的前線,沈汐越來越模糊,那樣?jì)绅B(yǎng)的內(nèi)宅女子,只能等著他。
他義無反顧地愛上自信勇敢地秦瑜,后來秦瑜說了很多女子也跟男子一樣,是可以保衛(wèi)國家,守衛(wèi)邊疆,騎馬打仗的!這樣燃的女子怎么不闖進(jìn)他的心窩!
她手握蟠龍銀槍,槍尖血槽泛寒光!和秦瑜相比,沈汐只是一個(gè)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