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也太寒酸了
那些文武家眷也都驚詫不已,見呼啦啦沖進(jìn)來那么多帶刀的士兵,直接就落座吃喝,而且和新娘子暢談舉杯,笑聲震耳,像一顆驚雷炸入了海,看著奇怪又炸裂。
還有很多皇家宗室,世家大族,皆是給顧家臉面才登門道喜。這永昌侯府怎么也是高門大戶了,傳承幾代,在婚禮上怎得這樣亂哄哄地失了禮數(shù)?
那些人還等著顧家張羅,但等了許久,卻沒看刀有人出面料理,但當(dāng)著皇上的面,只是跟顧澈告辭。
氣都?xì)怙柫恕?p> 顧澈手足無措,他壓根不曉得怎么來了那么多戰(zhàn)士?
看著那些宗室和朝臣們一一走掉,他覺得自己以后在官場上怕是很難再有貴人相助了。
他情緒很難壓制下去了,直接不顧周圍賓客的眼光,走到秦瑜跟前,拉她走向一邊,“你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p> 秦瑜還大笑跟那些戰(zhàn)士招呼著,“吃好喝好,我一會就來。”
“顧小侯爺那么猴急嗎?”
“顧小侯爺你可收斂些,你還沒給賓客敬酒呢?!?p> “就是就是,這可不像軍中,那么多人看著呢?!?p> 在坐的家眷聽了這樣葷素不忌的言語,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他們直接都沒有跟顧家人告辭,直接走掉了。
顧澈簡直要原地去世,這些人怎得在外邊這樣胡說也就得了,可是今天這樣的場合,怎么還這么無所顧忌,這來的都非富即貴啊。
顧澈臉上青一塊、紅一塊,氣得像個(gè)皮球一樣吹起來了。
他將秦瑜拽到房中,手捂著胸口,來來回回走了好些個(gè)來回,“你怎么讓他們來了?而且還不提前知會一聲,眼下人都被他們擠走了!”
秦瑜一直和士兵們聊天吃酒,壓根沒關(guān)注其他人,她本來就不是尋常的家宅女子,是太后都贊賞的女將軍,不拘小節(jié)與兄弟一同舉杯慶賀怎么了?
正好讓那些世家賢婦、大家閨秀看看她的別具一格,也讓滿朝文武看她和戰(zhàn)士們開懷暢飲,類似他們文官說的禮賢下士。
所以她頻頻舉杯,希望眾人都能看到她的雄心壯志,讓那些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世家小姐,文臣之女都看到她的颯爽不羈。
她認(rèn)為所有人都會是欣賞的目光,羨慕她,甚至嫉妒她。因?yàn)樗攀谴笙呐e世無雙的女將軍!
當(dāng)聽到人都所剩無幾了,她看向外邊。
只有戰(zhàn)士們還在喝酒吃肉,耍拳,“人都去哪了?”
“沒地方坐!”顧澈看著她這不諳世事的臉,覺得她簡直蠢得像豬一樣,氣得錘了桌子一拳,“要不才將你喊來,問你怎么喊士兵來了?這是他們該來的時(shí)候嗎?”
秦瑜一聽,火氣上來了直接,“你是嫌棄他們嗎?這些人的榮華富貴,不都是靠他們得來的?憑什么不讓他們來?!”
顧澈看著她還生氣了,他聲音更大了,“這不是憑什么的事,是你目無法紀(jì)!調(diào)離兩百多名士兵,讓他們擅離職守,你讓他們來,你問過李將軍了嗎?你知道他們回去得受什么處罰嗎?
退一萬吧說,就算你提前給他們請假了,那你也該提前說一聲,讓大嫂多預(yù)備幾席,跟前廳客人分開,也不會鬧到兩百多客人沒地方坐?!”
秦瑜面對他無端的指責(zé),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秦瑜今日進(jìn)顧家的門,你就這樣大聲吼我!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對我呢?
他們不是和你一起披襟斬棘的兄弟嗎?!是他們見證了我們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他們不該來喝我們的喜酒嗎?!顧澈?!你有沒有良心?我不說,你就把他們當(dāng)兄弟嗎?而且誰家成親,不多留七八桌的席面?!竟然賴我不說?!你們顧家也真是可笑至極!至于他們離守的事,不容你操心,李將軍不是不通情面的人!”
秦瑜聲音壓過顧澈,他聲勢便弱了許多,他也不想在結(jié)婚當(dāng)天鬧那么僵,于是不痛不癢地說,“那照你那么說,你是已經(jīng)跟李將軍給他們請過假了?”
秦瑜沒見李將軍,只是通知人讓他們一定要來,因?yàn)樗X得這不是什么問題,李將軍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因此她閉而不答,繼續(xù)怒斥對方,“明明你們辦事不力,你去別家打聽打聽,有誰家迎親酒席,不會多預(yù)留的?市井村落娶媳婦也是如此了,更何況在上京城?你們這酒席誰張羅的?辦得這么寒酸,還張口來斥責(zé)起我來了?”
聽她如此說,顧澈確實(shí)心虛起來了。
他自然曉得高門大戶迎親,除了拜帖的客人,自然還有流水席,假如娘和大嫂這么做了,軍營兄弟來多少也是不哦啊的,更不至于搶了別人的座位。
他于是將矛頭對準(zhǔn)了大嫂王氏,這迎親里里外外一應(yīng)事等都是她操持的。
但眼前臉色漲紅喝得醉醺醺的秦瑜,再回想剛才她和一群男的勾肩搭背、肆意大笑的喝酒,心里堵的難受,“你回屋里呆著吧,別再喝了?!?p> 秦瑜看眾人都走了,跟兄弟們再繼續(xù),也沒了興致,根本沒有人看見她的非比尋常,便答應(yīng)道,“好,但你還是去問下大嫂,怎么酒席這樣小家子氣?”
顧澈悻悻,“我自然會去的,你先回屋?!?p> 迎親的喜悅蕩然無存,也失了臉面,尤其楚王夫婦和世子楚皓走的時(shí)候。
一家人那鄙夷的目光,尤其是楚皓不置可否的那個(gè)微笑,是他最難以承受的。
他當(dāng)然知道楚家世子和他前妻沈汐之事。
顧澈怕是早就忘了半年前他奮不顧身跳水救沈汐,為的就是讓沈汐眾目睽睽之下成為他顧家的媳婦。這才半年,沈汐就成了前妻。
楚皓臉上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顧澈看得一清二楚。
秦瑜也是氣得鼓鼓囊囊的,客人們?nèi)甲吡耍遣唤o她面子。
她可是太后親封的女將軍!大夏僅她一個(gè)!
不應(yīng)該是眾星捧月,眾人簇?fù)碜放醯膶ο髥?,怎么就弄成這樣?!
她將這一切的不爽都算到老夫人和大嫂王氏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