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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天途

第五十一章 結(jié)拜

成王天途 叮宕 3006 2017-11-15 07:58:59

  玉臨李家于外聲名不顯,唯有實力達到一定境界,且與李家的生意有所交集者,才能從交往中看出一些不尋常的東西,略窺這個家族的恐怖底蘊。

  排幫一滅,如今的孤狼幫明面上成為了玉臨府的第一大江湖勢力,但實際上,不論前者還是后者,與李家根本不具可比性。

  之前提到的暗影門,其實就是李家發(fā)展起來的勢力。趙子銘之所以會在趙家大船上遇襲,就是因為他在碼頭上船時,行蹤就已經(jīng)被人報告給了李家上層。

  那個外號“奪命追魂”的殺手,本來還不愿意以逸待勞,去暗殺一個晚生后輩,若不是因為追回血玉之事太過重要,他要暗中隨行,且他也著實與藥老怪有仇,他在碼頭上就光明正大的找趙子銘的麻煩了。

  當(dāng)然,若是那樣,事態(tài)便不是如今這般發(fā)展了。

  至于那殺手為何將李家的三爺也殺了,則涉及到李家的內(nèi)斗,說來復(fù)雜,暫時壓下不表。

  此刻,李家族祠的一間密室里,有五人圍桌而坐,其中三個是白發(fā)蒼蒼,年歲已高的老者,另外兩個約摸四十上下,奇特的是,兩人的面貌幾乎一模一樣。

  這五人,便是李家當(dāng)今最核心的五位成員,三個老者是上一輩的族老,那對孿生兄弟,就是李家的大爺和二爺。

  老大李天華的左眼眼角處有一顆黑痣,老二李天信則沒有,這是區(qū)分兩兄弟的唯一標(biāo)志。

  李天華臉色陰沉,說話聲像冬天的悶雷,句句讓人心頭震顫,“昨夜有消息來,老三死了,奪命追魂也被人所殺?!?p>  聽了這話,其他四人豁然色變,一個族老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說什么?登兒死了?”這人正是李登的父親李明達。

  李天信說道:“四叔,你先別急,坐下來說話?!?p>  李明達聽聞噩耗,已然失了分寸,不顧勸說,依舊瞪視著李天華。

  李天華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下面的人語焉不詳,只知道老三和奪命追魂是被一個年輕人殺的,據(jù)我所知,此次與我們交易的趙家,連同其背后的南山寨,沒有誰有那份本事,更別說是年輕人。”

  李明達蒼老的面皮動了動,坐了下來。李家固然底蘊深厚,財雄力強,但對手也極多,時刻要面臨來自外部的威脅,李天華這話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李天信說道:“皇室忙于戰(zhàn)事,無暇對付我們,這次出手的,應(yīng)該是那幾家,只是不知出手之人是誰,竟連奪命追魂都命喪其手。”

  一個族老道:“人死不能復(fù)生,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追回血玉,這涉及到我李家的生死存亡,不容有失?!?p>  李天華忽然目光沉凝地掃視一周,視線掠過他二弟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而后沉聲緩緩說道:“我只想知道,血玉之事,在座各位是否向外透露過只言片語?!?p>  見其他人都搖頭以示沒有,李天華說道:“那二弟便隨我親赴南山寨一行,一為追回血玉,二來,三弟不能這樣死得不明不白,我們必須向兇手討個公道,家中諸事,就拜托三位族老了?!?p>  李明達問道:“那個殺了奪命追魂的高手,你們有把握對付么?”

  李天華起身向外走去,“此行太叔祖會隨我們前去?!?p>  ……

  自從遭遇截殺后,高岑便下令船上的水手全力劃船,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途經(jīng)一些小的碼頭和集鎮(zhèn),也不做停留。

  這倒使得趙子霜想中途下船去買藥治臉的打算落空了,不過她剛在鬼門關(guān)前轉(zhuǎn)了個圈,嚇得夠嗆,倒也沒發(fā)大小姐脾氣。

  高岑為感謝趙子銘的救命之恩,領(lǐng)著船上幸存的手下同去他房間道謝,奉上黃金百兩,并且不許他推辭。趙子銘無奈,只得收了。

  龍漢欽亦在道謝的人群中,起初表現(xiàn)得很不自然,但見趙子銘沒有對他展露敵意,料想其果真不知道雇兇暗殺之事,心里大松一口氣,臉上竟堆起了虛偽的笑容,讓其他人以為他是感激于趙子銘的恩情。

  趙子銘心如明鏡,可礙于身中劇毒,實力大減,不便即刻與之翻臉,便虛與委蛇了一番。

  眾人走了,趙子霜和趙子俊兩兄妹卻留了下來,后者雙目放光的表達了一通對趙子銘的崇拜,看這架勢,簡直是想認他做大哥了。趙子霜當(dāng)然要矜持許多,不過水汪汪的眸子里,也充斥著異樣的神采。

  趙子俊叫嚷著要請教武學(xué),涎皮著臉軟磨硬泡。趙子銘無奈,心生一計,指著立在墻角用布條包裹著的那柄重刀,說道:“我與你所行之道,頗有不同,打十歲起就隨身攜帶這把兵器練武,你先去耍上幾回,看合不合手,我再決定教不教你。”

  趙子俊興高采烈地走到墻角,伸出右手便想提起重刀,提了一提,沒動,再加力,還是沒動。

  他偏頭和趙子銘似笑非笑的目光對上,臉上一紅,把個左手也握上把柄,咬牙切齒,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重刀兀自杵在地上。

  重刀沒提起,趙子俊反倒因為用力過猛,導(dǎo)致下盤不穩(wěn),向后一個趔趄,又不想松手,帶著重刀向下倒去,其勢甚急,若給八百斤的重刀壓將下來,他今日恐怕得交待在此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即將倒地之際,趙子銘忽的出現(xiàn)在旁邊,右手一抄,把重刀提在了手中,同時左手一勾他的后頸,他只覺一股大力涌來,身子就給撥起了。

  這一下羞得趙子俊滿面通紅,囁嚅半天,問道:“千銘兄弟,這是什么兵器?怎么這般沉重?”

  趙子銘把重刀放歸原處,臉上白了一白,他有傷在身,這樣強運氣力,極為不當(dāng),低首輕喘片刻,方才答道:“這乃家傳之物,式樣奇特,沒有名稱,我便稱之為重刀,是有些沉。”

  趙子俊小心翼翼地問道:“有多重?”他自知問人這等問題,已然屬于窺探私人的重要秘密,大不合適,但他素來自認為武功不弱,卻連人家一把兵器都提不起,面皮上掛不住,故而忍不住有此一問。

  趙子銘明白他的心思,搖頭一笑,道:“八百斤,你的內(nèi)力再進一兩層,提起便也不是問題了?!?p>  趙子俊目瞪口呆,好一會兒,咕噥道:“難怪,憑我這五層的內(nèi)力,即便再提升一兩層,只怕也未必提得起,還須練上不知多少年呢?!彼耙讶粏栠^趙子銘的年齡,知道比他大不了多少,本事卻勝他百倍,面上不由得難掩失落。

  見他這樣,趙子銘怔了一怔,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似乎看到自己的親弟弟受了沉重的打擊,又是不忍又是憐愛,情不自禁的勸慰道:“你也無需自慚形穢,我有這身本事,多虧天生了一身好力氣,以你的年齡,如果勤修苦練,將來是能有大成就的?!?p>  趙子俊搖頭不語,一味失落。趙子銘見狀,心念轉(zhuǎn)動,把個臉色沉下,說道:“你我同是少年人,這點打擊你就受不了了?當(dāng)初我習(xí)武時,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才有今天的武功,你這般脆弱怯懦的性子,還說什么要向我請教武學(xué),當(dāng)真可笑?!?p>  這話夾槍帶棒,滿是嘲諷,趙子俊聽了,失落之色一去,拍案而起,大聲道:“我趙子俊男子漢大丈夫,幾時脆弱怯懦了?你等著,待我回家苦練兩年,我……我……”

  他本想說:“我來向你挑戰(zhàn)!”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努力,別人也不會原地踏步,現(xiàn)在差距這么大,區(qū)區(qū)兩年光陰,如何追得上?一時語塞。

  趙子霜一直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二人,她看看趙子銘,再看看弟弟,忽然抿嘴一笑,敲了趙子俊的腦門一下,罵道:“你個呆瓜?!?p>  趙子俊怒意未消,但萬萬不敢對這位古靈精怪的姐姐發(fā)脾氣,摸著頭郁悶的道:“姐,你罵我做甚?”

  趙子霜道:“千公子這樣說,就是要你像個男人,少在這里吐酸水,與其羨慕嫉妒,不如奮發(fā)圖強,勇于進取,你平日在縣里時常與那班狐朋狗友廝混,只有這點武功,怨得了誰?”

  這話一語中的,如當(dāng)頭棒喝,震得趙子俊低下頭去,久久不能言語。

  趙子霜可不放過他,問道:“怎么了?不是常在你姐姐面前夸口你如何如何了得的嗎?怎么不說話了?”

  趙子俊猛地抬頭,說道:“姐,我明白了。”再向趙子銘一抱拳,“千銘兄弟,多謝你的提點,如果你不嫌棄,我就認你做大哥了?!?p>  趙子銘展顏笑道:“我比你大,做你大哥你也不虧,哈哈?!?p>  趙子俊大喜,便即起身離房,去廚房提了兩壇美酒,回來與趙子銘喝酒拜把子。不想趙子霜也橫插一腳,硬要結(jié)拜。

  當(dāng)下三人依江湖習(xí)俗,單膝跪地,右手舉杯,行了結(jié)拜之禮,趙子銘做大哥,趙子霜是老二,趙子俊則是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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