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的可都是這邊沒有的禮物?!本驮谀切┤艘粋€個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觀看時,劉毅突然說道。
他的話一出,本來還對那些寶貝十分眼饞的官員們立刻收回了目光,一個個都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朱垣燁點(diǎn)頭回應(yīng):“燕帝有心了,湊齊這些實(shí)在是件費(fèi)時費(fèi)力之事,還請劉長使代孤向燕帝問好,讓他安心養(yǎng)傷?!?p> 不知是誰抽了口氣,惹得劉毅眉峰挑了挑,卻仍然對朱垣燁拜謝。
這么羞辱的話都聽不出來,他是裝傻還是大度?劉毅的內(nèi)心還沒揣測完,就有人回答了他。
“這些寶物,我們大爻是沒有,但是一下要集齊這么多的寶貝,想必趙王殿下也是費(fèi)了不少心力吧?特別是那件金絲甲,金蠶是何其稀有,傳說它只生長在莫貝雪山上,一年也沒有十只?!?p> “要做成這么一件金絲甲得抓多少只金蠶,又得犧牲多少的好漢吶?而今趙王殿下舍得把金絲甲送過來,只能說您對大爻的忠誠之心日月可鑒。”
一連幾個“趙王殿下”,讓人們的住院了都放在劉毅身上。
八尺身段,劍眉星目,眉宇間的英氣即便是穿了長使的服飾也遮掩不住。自信流露在眉梢和眼梢,那不是后天習(xí)得的本領(lǐng)技能才有的,而是與生俱來的自信,舉手投足間自然地流露。
而劉長使在楚黎對他稱呼的改口中并沒有否認(rèn),那么這是否就證明他真的是越國的二皇子趙之衍呢?
“劉毅”在聽到人群中傳出一抹清亮的聲音時,便循聲看去。只見武將隊(duì)伍里,一個女子對他點(diǎn)頭微笑。
她穿一件紫色暗花細(xì)絲雙繞廣袖曲裾,黑色絲線的勾邊和裙擺花紋更顯整體的沉穩(wěn)以及神秘,而淡紫色的下裙襯托她纖瘦妖嬈的身段。
濃而密的青絲取了一部分束在腦后,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橢圓狀黑曜石鑲銀額飾下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狡黠鳳眼,那股子的英氣和不羈,只一個眼神,顧盼之間便讓人難以忘懷。
“這位……莫不是傳說中帶領(lǐng)楚家軍奮勇殺敵,并取了苒苒首領(lǐng)佐佐木首級的楚校尉?”也不知是他忘了要闡明他的真實(shí)身份,還是覺得認(rèn)識楚巾幗比較重要,他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楚黎對他微微頷首,道:“楚某不過是靠著戰(zhàn)士們的協(xié)助方能取敵人首級而已,外界太夸大其詞了。”
“原來楚校尉生得這般俏麗,本以為……”
“皮膚粗糙、虎背熊腰的丑陋人么?”楚黎笑著替他接完話,臉上表情坦蕩蕩,一點(diǎn)也不惱。
“劉毅”輕笑起來,也沒有否認(rèn),“至少不是你這個樣子?!?p> “那殿下覺得我應(yīng)該是怎樣的?”她笑著問他,笑容只增不減。
看了她一眼,“劉毅”故作高深道:“佛曰‘不可說’?!?p> 楚黎“啊”了一聲,作恍然大悟狀,說:“楚黎想,應(yīng)該不止趙王一個人認(rèn)為我丑陋的外貌吧?畢竟能上得了戰(zhàn)場、殺得了敵人、拿得起重兵器的女子不是外形不堪入目,便是個大力怪物了。”
“劉毅”噗嗤笑出聲,“楚校尉講話真是幽默,明明手上染著無數(shù)的血,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趙王殿下說笑了,楚黎雖然殺人無數(shù),但也要看殺的是何人?!?p>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劉毅”突然大笑起來,“可否問校尉,你是如何識破我的呢?我以為我隱藏得足夠好了。”
“確實(shí)偽裝得很成功,實(shí)不相瞞,我也只是瞎猜而已?!?p> 她的話一出,本來還安靜的朝堂一下變得嘈雜起來。有人嗤笑她,有人鄙夷她,有人議論她,也有人擔(dān)憂她。
“楚校尉,本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想不到到頭來只給我們丟臉,還讓別人看了笑話去,這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事??!”
楚黎瞥一眼對她冷嘲熱諷的朱垣昭,嘴角微微上揚(yáng),又轉(zhuǎn)頭對向趙之衍,笑道:“有時候,猜也是種本領(lǐng),沒有那個確據(jù)和疑問,又能如何猜對?”
“蒙是蠢笨,猜則需要眼力、勇氣與運(yùn)氣,殿下您說是嗎?”
“哈哈哈哈!的確如此,”趙之衍撫掌而嘆,“我佩服楚校尉的勇氣和運(yùn)氣,那么問題是,你又如何看出我的不足?”
“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測之事,只是楚黎常風(fēng)聞燕帝的二皇子不喜待在宮中,更喜歡走南闖北,而且不論去哪里,總會帶上他唯一的摯愛,加上擁有一手絕世的易容術(shù),上至八十老叟,下至幼嫩嬌兒都不在話下,又有獨(dú)特的變聲,不論模仿男女老少,都能以假亂真?!背桀D了會兒,目光直視他的眼睛,繼續(xù)說,“可是唯有兩點(diǎn),殿下您忘記隱藏,或者說其實(shí)也隱藏不了。”
趙之衍來了興趣,湊近楚黎道:“是什么?”
“一是氣質(zhì),相貌可以變聲音可以變,唯獨(dú)氣質(zhì)這東西,變不了也模仿不來?!?p> “殿下貴為皇嗣,那是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就如我們的陛下,哪怕穿了平民百姓的服飾,也難掩尊貴?!?p> 趙之衍瞇起了眼睛,似乎對她這解釋還算滿意,“那么其二呢?”
“其二啊……”楚黎拖長了說話的語調(diào),目光越過他望向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一個瘦弱男子,“殿下,下次麻煩您不要把燕王妃打扮成隨從模樣了,既然心疼她不愿她干活,就該給她扮成公子哥兒?!?p> “而王妃身旁那位,才是真正的劉長使了?!?p> 被點(diǎn)到名的英氣男子一愣,轉(zhuǎn)而有些難為情地笑笑,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趙之衍在沉默片刻后,亦突然笑了起來,拍掌道:“本殿下算是明白為何楚校尉會讓苒苒一戰(zhàn)扭轉(zhuǎn)局勢了,空有一身武藝和氣魄,也比不上一顆價值連.城的聰明腦袋!”
朝上有人瞪大了眼,有人暗暗抽氣。這樣明顯的暗示,擺明了若有機(jī)會一定會取楚黎的性命的意思。光天化日之下說這么血腥的事,還是在別人家的地盤上,也不知道該罵這越國二皇子蠢呢還是該稱贊他有膽量有氣魄。
楚黎不以為然,反而笑得坦蕩,“謬贊謬贊?!?p> “原來這位孔武有力,形容粗獷的男子是燕國二殿下啊,孤還真是沒瞧出來,可見二殿下的易容術(shù)已達(dá)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敝煸珶詈呛切Φ?,一臉的『竟然會是你』的驚訝表情。
趙之衍面色一僵,眼角卻依然上揚(yáng),“可還是被人識破身份,可見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他意有所指,而楚黎則只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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