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們穿女都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哭著喊著一門心思要穿越千年去免費送X的,但以你的性子……”喬之儀長著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今日因受了挫,心中郁悶,難得地刻薄起來。真是......
她望著喬之儀,如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心里也想著,真是恨不得將他的舌頭拔下來喂狗。
她搖著扇子,努力氣定神閑地道:“喬之儀,你要不要說得這么難聽?所謂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guān)風與月,我只是仰慕他的的風采好嗎?”
喬之儀冷哼一聲,不接她的話,繼續(xù)分析,他覺得以她這種“千金難買我愿意”的古怪脾氣,別人要強迫她做小妾的話,到最后劫色很可能就會演變成劫命。
至于是她劫別人的命還是別人劫她的命,卻是難說了。所以......所以安全起見,他覺得有必要讓她變個模樣。
她望著鏡中全新的自己,眉頭都皺到了一處:“喬之儀,我代表的可是整個穿女群體的素質(zhì),你不說好好替我整下容,讓我的美貌更上一層樓,反倒把我弄成這般模樣,到底是要鬧哪樣?難不成在你眼里,我真的已經(jīng)美到?jīng)]朋友必須毀容的境界了?”
喬之儀很誠實地表示:“畢竟隔了一千多年,我并不能保證讓你正好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當然,如果運氣好,正好落在他的寢宮,沒關(guān)系,把這瓶藥水往臉上一噴,再找盆清水一洗,不出十分鐘就會恢復原來的模樣,不影響你勾搭他?!?p> 她不滿道:“誰要落在他的寢宮中了?”
寢宮和宮中,區(qū)別很大的好吧?
喬之儀懶得去想有什么區(qū)別。
“但萬一運氣不好,這張臉可就是你的救生符了。你看看,即使你是穿女,應該也沒人會對你這張臉動心思,你就放心大膽慢慢設法去找他吧。找到了再把這瓶藥水往臉上一噴,繼續(xù)勾搭他便是,不耽誤事兒?!?p> 喬之儀不顧她刀鋒一般的眼神,繼續(xù)道:“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人對你這張臉感興趣,哈哈那絕對是真愛,你就從了吧。易得無價寶,難求有情郎,不用再去找他了。你且聽我一句,就算你如愿進了宮并且入了他的眼,妃嬪不過是與民間叫法不一樣而已,但實質(zhì)還是個小妾。真愛當前,何必糟蹋自己呢?再說了,你不是口口聲聲和他無關(guān)風月只想談場精神戀愛么,正好借這張臉考驗考驗他,看他愛的是你純潔的精神還是美艷的肉體。”
聽到這里,她忍不住“咦”了一聲。
在她看過的穿女前輩的自傳里,古代男人一直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對穿女這個群體有特殊的愛好興趣。
她作為一個豐滿型人士,在這個崇尚骨感的時代,連愛的影子都沒見過,更別說真愛了。她只知道,人們的傳說中,真愛是個熊孩子。
她認為穿越之后,滿大街都應該是這個熊孩子,丟一塊磚頭砸死十個人九個人都是他的節(jié)奏。
怎么聽喬之儀的意思,這熊孩子還是這般難尋蹤跡?
喬之儀瞟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說:“那些穿越者的自傳,你......相信?”
喬之儀語氣很平靜,可那眼神,怎么看都覺得他是在看一個白癡。
喬之儀的確覺得穿女都近乎白癡。
男人嘛,表面正人君子,內(nèi)心深處誰不想個三妻四妾最好坐擁全天下美女。
現(xiàn)今社會坐擁天下美女全無可能,三妻四妾成本太高,不但要承擔法律與道德上的雙重風險,于金錢上也是極大的損失,所以想穿越回古代,有三升余糧就可娶個妾,身為同類他倒是可以理解的。
女人去湊什么熱鬧?女權(quán)運動亂哄哄鬧了幾十年,雖然他極其看不上,但女人們不進反退,寧愿回“萬惡的封建社會”去甘受壓迫,卻更讓他看不上。
當然,穿女們自己不是這么看的。她們毫不掩飾地叫囂著自己是去“嫖”古代帥哥。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真正是......鮮廉寡恥。喬之儀臉上雖然表情平靜,卻悄悄地握緊了拳頭。
還好,她沒明著說過這樣的話。
她繼續(xù)搖扇子:“我么,用錢鐘書老先生的話說,自然是不相信但是很愿意相信。”
不相信是因為她雙Q正常神智清明。愿意相信呢,后來者不都揣著這心思去的么,不然還這么費勁穿越個啥呢?
喬之儀沒有說話,但是看她的眼神,更象看白癡了。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穿越人士的腦回路都異于常人,不然怎么會放著好日子不過,去穿越呢?
想到她對自己如此信任,自己卻在算計她,他不由生出了些許內(nèi)疚。
“你為何不是為了李白而去的呢,畢竟你那么喜歡他的詩?”他輕咳兩聲,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的目光有些恍惚,沉默著搖了半日扇子。
“李白么,他的詩我的確喜歡,可是他這個人,我卻有些害怕。我怕他不只是會斗酒詩百篇,更會,揍人。你要知道,酒瘋子是很可怕的。”
喬之儀的眼神讓她的心情有些復雜。
若他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應該會理解她吧。
不是她存心要瞞喬之儀。
只是,她怕,怕喬之儀知道真正的原因后,也露出那樣的眼光。
這許多年來,她見多了那樣的眼光。更難過的是,那樣的眼光之后,跟著便是失去。
她不想失去喬之儀。若她一去不還,喬之儀偶爾的回憶,也許會是她在這世界上存在過的惟一證明。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與那些不幸被選中為肉身的古代女子,何其相似。
同命相憐,她怎么可能選擇魂穿去禍害別人呢?
喬之儀不死心地再次詢問她,見她依然不改主意,堅持要身穿,他雖竭力克制自己,仍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將這理解為離別在即的不舍。
“如此,過去之后,一切便只能看你自己了?!眴讨畠x緊緊地望著她,“我縱然有心幫你,也是有心無力?!?p> 這表示穿越在即了?
她的心突突直跳,望向喬之儀的眼中,兩分猶豫五分不舍,臉上卻笑得輕松:“我辦事兒,你放心?!?p> 喬之儀的表情一點兒也不象放心,但眼中神色,卻分外決絕,還隱有掩飾不了的亢奮。
她第一次見他這般神情,心下罕異,然而卻沒機會再問了。
因為她,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