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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魔劫

第十二章 歸處

囚魔劫 一半明魅 3213 2017-01-01 11:13:21

  收拾遠(yuǎn)行的行裝時發(fā)現(xiàn)了繡著梅花的白衣,已經(jīng)變的破舊,上面的針角細(xì)密,可見做的人的細(xì)心,只可惜給錯了人。

  在極劍門十幾年,他學(xué)會了防身的武藝,有了遮擋風(fēng)雨的住處,不能再讓師父和師姐再受他拖累了,一定要下山去。

  丁撫看到他在理包袱,問道,“怎么?真的決定了?!?p>  顧良喜拍了拍他的肩,這世上最靠的住的還是兄弟,人活在世上總是有些舍不得的東西,親人,友情,愛人,而對他來說親人已經(jīng)是最遙不可及的東西。一直留在身邊的,只有師姐,丁撫,藍(lán)裳這些人。

  如果有一天他們也放棄了他,那顧良喜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歸處。

  “師姐知道嗎?”丁撫嘆息著問道,“她一定不知情,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留下你的!外面江湖險惡,為什么不留在極劍閣中,至少我們都可以保護(hù)你?!?p>  “留在這里,整個門派陪葬嗎?丁撫,我們已經(jīng)不再是年幼孩童?!?p>  他將包裹系好,拿起落拓,黑白分明的目中滿是蒼然,“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現(xiàn)在整個武林上的人都想殺了我,成為人人稱頌的大英雄?!?p>  帶鞘的劍攔到他身前,顧良喜神情不解的望去,丁撫說道,“你是什么身份又如何?老子只知道你是顧良喜,是老子的兄弟!”

  事世的變幻令人來不及反駁,平時灑脫的少年此時也紅了眼眶,“至少也要兄弟給你喝一次踐行酒?。 ?p>  月色如洗,漫漫長夜

  屋頂之上,在清寒的夜里,他的身邊是一壇酒,酒的旁邊是抱著另一壇酒,喝的醉醺醺的少年。

  那半醉的少年躺倒在屋頂之上看著葉良喜的影子迷迷糊糊的,他茫著眼神的問道,“無論你是不是魔教的人,我丁撫都愿將你當(dāng)一世的兄弟的?!?p>  “今朝有酒今朝醉!希望我還能有命與你喝下一次的酒?!鳖櫫枷裁寄繄远ǖ恼f道,

  “那當(dāng)然了,你小子要是不留住性命,師姐還不得傷心死,你就真的舍得?”

  他手上有傷,此刻有些不穩(wěn)的拿起酒壇,烈酒入喉中,哀愁涌上心頭,“舍不得又怎么樣,如果害門派因我而蒙羞,那又如何對得起師父的恩情?!?p>  丁撫勾上他的肩膀,眼前的影子重重疊疊,醉眼模糊的說道。

  “你們兩個啊,就應(yīng)該早些成親,生米煮成熟飯,師父就定不會再阻撓了!”

  屋檐下有藍(lán)影飄過,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藍(lán)裳看著房頂叉著腰氣憤的喊道,“丁撫!你又喝那渾物!”

  “好!那好兄弟就等著喝你的喜酒?!鳖櫫枷擦巳坏呐牧伺亩岬募缯嫘牡恼f道,而對方正一臉苦相的堵住耳朵對他搖頭。

  江清玄第二天一早醒來時只發(fā)現(xiàn)了顧良喜留下的書信,她眉間深鎖,目露不安。

  拿起了枕邊長劍,向外走去。

  顧良喜背著黑布包著的包袱正向山下走去,對面閃出了少女的身形,江云水滿臉傲氣的攔住他。

  “你竟敢偷偷的走,是不是不要我了。”她滿是怒氣的吼道,穿著條白碧相交的羅裙,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孩子,聲音里還帶了些哭腔。

  他停住腳步,有些嘆氣對她說道,“哥哥下山去有事要辦,你要聽姐姐的話?!?p>  “我憑什么聽她的話。你帶我走好不好,”江云水歪著頭神情變的可怕,“良喜哥哥是不是嫌棄我了,再也不想陪我玩了,你也想要逃離我?”

  “云水,師姐是你的親姐姐,怎么會害你,你一個小姑娘家跟在我身邊總會不便,回去吧?!?p>  顧良喜揉了揉她的頭,小丫頭總是想的太多,他從未覺的她令人厭惡,相反的他認(rèn)為他們是同一種人,被命運(yùn),所捉弄的人。

  他轉(zhuǎn)身向霧澤山下走去,江云水睜大了雙眼,看著他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

  “良喜哥哥!”

  她在原地氣的直跺腳,大聲的喊道,四周圍繞的樹木如同惡魔的枷鎖扼住人的喉嚨,是那樣的壓抑。

  少女嗚嗚的哭起來,她哭著哭著,突然有人走過來,傳來腳步聲,江云水忙擦干眼淚,神色精明的躲藏到一棵樹后。

  青衣女子提著劍行的步履匆匆,神色憂慮,她從山上走來,疾步顧良喜的方向追趕去。

  江云水在暗處,皺眉,輕聲呢喃道,“姐姐?她居然也下山去......。”樹木的葉子擋住了少女懷疑嫉妒的神情。

  顧良喜到了山下后,才發(fā)現(xiàn)趕的太急,身上的銀兩不是很多,他走了段時間,趕路口渴,看到前方有歇腳的地方,走到了一處茶攤喝水。

  茶攤的老板是一位老人家,見來的是個俊秀的小哥,忙瞇著眼上去熱情的迎接。

  他將包袱和劍都放在手邊,“老漢,來一些解渴的茶水就可以了!”

  “那小哥就不要什么點(diǎn)心嗎?”那老人家在顧良喜將桌子慢緩緩的擦的锃亮。

  少年的神情有些羞愧,“我身上的銀子不多......?!?p>  老人的臉笑的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處,笑成了一朵菊花,“那好吧,老朽就不難為小哥了,這就去!這就去?!?p>  那老漢轉(zhuǎn)過頭,神情有些怨毒的用余光看向顧良喜,那神情絕不會僅是瞧不起窮人該有的神情。

  顧良喜看著四周圍的人,他們都是江湖人的打扮,個個配著刀劍,三五個坐成一桌,而奇怪的是他們的桌子上都是干干凈凈。

  而這時剛好老漢將他的茶水端上來,顧良喜心下奇怪,難道這小茶攤的待客之道如此奇特?先來的客人什么東西都沒有,而后來的他卻被先上了茶水。

  “客官請慢用?!?p>  那茶攤老漢將茶倒到他的杯子里。

  他喝下一口茶水,又猛的吐出在地上,那茶水落在地上由黑變紫,升騰起毒氣,明顯是有毒之物,顧良喜抽出劍,神色冷漠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那桌旁的幾人早在他吐出茶水時就也抽出了刀劍,那老漢哈哈一笑,“年輕人,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本來晚輩初進(jìn)來是是無疑惑的,只是茶攤老板怎會有一雙布滿老繭的手?定是長年使刀之人,還有老人家的聲音,你改的了容貌,可卻改不了聲音。”

  “唉,老了老了,年輕人的耳朵就是好使?!?p>  老漢撕開臉上的假面皮,聲音變的越加粗啞,“不過,你今日休想逃出萬刀門的手心!”

  露出了一張顧良喜見過的一把山羊胡子,頭頂上的發(fā)少的稀疏,正是那日的萬刀門長老,劉公子的父親。

  顧良喜揮劍斬去身旁攻來的一人,那萬刀門的大刀極奇沉重,落拓劍又極奇堅韌,刀被落拓彈的回返,反倒砸回在對面大漢的臉上!

  那大漢臉上多了道長長的血痕,倒在地上抽了兩抽,竟瞪眼閉氣了。

  他身旁的弟子驚恐喊道,“啊,大師兄,你竟然殺了我們大師兄?!?p>  “好啊小子,償命來!”那假扮茶館老漢萬刀門長老劉上風(fēng)喊道!向顧良喜沖去。

  江清玄運(yùn)用輕功向山下趕去正聽到對面有處刀劍聲響,她用劍架住劉上風(fēng)的攻勢,對顧良喜問道,“你沒事吧?”

  顧良喜邊架住刀劍邊驚異問道,“師姐你怎么下山了?!?p>  “怎么就允許你次次留書逃跑嗎??!彼羝鹈佳?,動作如風(fēng)衣發(fā)飄動,重重踢走持劍砍來的萬刀門弟子。

  “極劍門也想要插手?”

  劉長風(fēng)見這女子打傷他門下的多人問道。

  “你們要傷我?guī)煹?,我為什么不能插手?!?p>  “這江湖上的事本就不是女人該管的,極劍門就算沒有動作,幾門派也要追究你們門下收養(yǎng)魔教的人!這種詭異的行為莫不是要與全武林為敵!還是為了魔教的邪龍譜?”

  顧良喜打退幾個萬刀門的人,眉目間有些不解,他急切說道,“什么邪龍譜,我從未聽過,師父和師姐他們根本就不知我的身份,你們有什么沖著我來!不要傷害極劍門的聲譽(yù)?!?p>  江清玄來到他身邊,“良喜,不必與他們多說,這種人根本是被利益蒙了心竅。”

  “還敢裝,你是那魔頭的兒子,他難道沒將邪龍譜給你?還是被江岸那老頭子給藏起來了?”

  “劉上風(fēng),你竟敢辱我父親名聲,看劍!”江清玄持著歸云劍刺去,疾如風(fēng)過。

  劉上風(fēng)忙躲閃過去,卻還是被那利刃削掉了本就不多的半縷頭發(fā),白色的發(fā)落下,本就禿的腦袋更是只剩下一半邊還有些頭發(fā)。

  “好??!此仇不報萬刀門誓不為人!”劉上風(fēng)捂著被砍禿的光頭大喊大叫道。

  顧良喜看著他們抬著那斷氣的大師兄走了,心中動亂不堪,他覺此事定沒這么簡單,還有什么邪龍譜,那些人很想得到的東西,他們卻認(rèn)為那東西在他或師父的手上。

  “良喜,他們有沒有傷到你?!苯逍?dān)憂說道,她看著他因多日趕路憔悴的臉心疼不已。

  “師姐,我沒事......”少年目光有些閃躲,不行,他不能讓師姐再跟在他身邊,現(xiàn)在江湖上那么多人想殺他,萬刀門的人也定會卷土重來,師姐跟在他身邊實在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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