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2(14)
“我的分身,在游戲里你都見過的,不過它們的身體里都住著一個靈魂?!?p> “你是說三年前因為游戲昏迷不醒的那些人?”
“恩,現(xiàn)在它們效命于我,因為它們想要活下去,只能靠我的血。”
“那你的身體……哥……”說到這,景日猛地瞪大眼睛,使勁地握住景安粗大的手臂,“哥,你別告訴我,你的身體……只是一堆代碼?”
“也可以這么說。”
“怎么可能……”景日低下頭,震驚的喃喃自語。
“不過這樣也好,我在現(xiàn)實世界里,也發(fā)現(xiàn)我可以從空氣里吸收一些東西,這樣我也可以讓身體自己運(yùn)轉(zhuǎn)修煉……”
“哥哥……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呀……”景日說著說著已經(jīng)哽咽了,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里掉下來,景安慌忙恢復(fù)了自己人類的樣子,彎下腰去擦景日臉上的水珠。
“小景別怕,我只是和別人不太一樣罷了,可我還是你哥哥啊。”景安使勁地抱了抱她,“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看著你嫁個好男人,再生幾個小娃娃,以后你會幸福的,恩?”
“哥,哥,哥,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景日越說越慌亂,翻來覆去的只是這幾句話。
景安見她哭的連氣都喘不上了,慌忙叫了樂南來幫忙哄。
“小景,這是怎么了?”樂南端著果盤上了樓,一進(jìn)門就看到兄妹兩個坐在地上,小景哭得十分慌亂,只覺得她十分害怕,而景安一臉茫然,卻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自己親愛的妹妹。
樂南放下果盤,溫柔地抱住了景日的后背,景安動了動手臂,把她們兩個摟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小景,別害怕,還有我和你哥呢?!睒纺险Z氣輕柔,雙手輕輕地拍著她的雙臂,“還有你師父呢,季師父不是很厲害嗎?”
“師父……對了,還有師父!”景日眼睛一亮,從它們兩個人的懷里蹦出來,力氣大的將樂南帶到了景安的懷里,“哥哥嫂嫂再見,我去找?guī)煾浮闭f完就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
景安樂南相視而笑,對這段小插曲并未放在心上。
景日離開了不久,門鈴便響了起來,景安疑惑地問樂南:“是不是景日忘了帶鑰匙?”
樂南淡笑不語,景安看著她的沉默樣子,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我忘了,你們兩個啊,根本不用鑰匙都可以進(jìn)來的?!?p> 樂南笑了笑:“對你自己做的東西有點信心不好嗎?”
“再說了,你都會這些東西三年了,怎么還是經(jīng)常忘記……”
景安摸著鼻頭笑著并不回答。
他只是個人類,為什么要特意的用這些東西來炫耀自己與別人的不同呢?
不過這些他并不打算說,輕松地朝門口揮了揮手,厚重的木門,防盜門,以及院子外的鐵藝大門,層層緩緩地打開。
居博翰。
月光下的他叼著煙,顯得格外落寞。
見門打開,他把煙扔到地上,踩了踩,走了進(jìn)來。
“景先生……”
景安挑挑眉,明顯不高興他把煙頭到處亂扔的行為。
樂南看到他的小動作,暗暗地扯了一下景安的胳膊。
而居博翰把這一些收進(jìn)眼底,心底卻是一片苦澀。
曾幾何時,他和阿知也是這樣……
“半魔體,居先生,久仰大名了。”景安清清嗓子,淡然的伸出手。
居博翰回握,“我來找您的妹妹,景日?!?p> “她有事出去,不過你和我談也是一樣的?!?p> 居博翰捏了捏眉心:“好,你有什么條件?”
“像你的父親一樣,臣服于我?!本叭兆谏嘲l(fā)上,淡定的摟著樂南,把玩著她的頭發(fā)。
居博翰點點頭:“好?!?p> 說完便單膝下跪,手扶心口,低下頭:“請王刻印?!?p> 景安優(yōu)雅的一笑:“我不要不忠之人,你的父親的忠誠,不代表你的?!?p> 居博翰把頭垂得更低:“我會證明的?!?p> 景安站起身,信步走到他前面:“抬起頭。”
居博翰依言。
他把指尖觸在居博翰的眉心,微微地一陣光芒過后,居博翰額頭上的一個白色的印記慢慢地隱去。
“我先用你三十年,算作這次我?guī)湍愕慕粨Q?!?p> 一個瓶子被鐺啷啷的扔在地上,居博翰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景安淡漠的聲音傳來:“用這個瓶子,束縛住她的靈魂,等你百年之后還未成魔,我會尋找一個合適的軀體讓她轉(zhuǎn)世,與你再續(xù)情緣?!?p> “你若成魔,我會度她成魔,與你相伴永生?!?p> “走吧,兩年之內(nèi),我不需要你。”
居博翰顫抖著手撿起了瓶子,魂不守舍的站起身。
轉(zhuǎn)身欲走,樂南又喊住了他:“居先生,瓶子在裝入靈魂后特別易碎,請當(dāng)心?!?p> 居博翰轉(zhuǎn)過身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多謝?!?p> 樂南看著他出了門之后:“他們這樣,其實很痛苦吧?!?p> “誰知道。”
“其實誰知道愛情是什么。無非是想和某個人永遠(yuǎn)在一起,可是就算是不喝孟婆湯,一個人通常也只有五世輪回。這樣為了一個人,值得全部都賭出去嗎?”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畢竟居博翰已經(jīng)負(fù)了樂南三世了。”
“而這最后一世,何知想要放棄了是不是?”
“……”
“放心了,這種事,從來都是如人飲水的?!?p> “也是,誰能掌握人心呢?”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這么做,只會把她推得越來越遠(yuǎn)。”
“給我滾回去,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提醒我了?”
景日站在木雕門的外面,舉起的敲門動作又停了下來。
師父和誰在吵?
一向好脾氣的他怎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
“誰在外面?”一聲怒吼自屋子里傳來,景日嚇了一跳,急忙清清嗓子喊:“師父,是我,無憂?!?p> “進(jìn)來?!?p> 推門進(jìn)去,正對門的太師椅上季長風(fēng)正端著一杯茶,巋然不動,四平八穩(wěn)。
景日一時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么事這么好笑?”季長風(fēng)放下茶盞,雙手?jǐn)n袖。
景日捂著嘴巴,笑瞇瞇的說:“師父,你這樣面癱,發(fā)起火來也不會有表情變化吧?”
“……”
“其實您在地府呆了這么些年,不知道人類發(fā)展成什么樣也是應(yīng)該的?!?p> “……你到底想說什么?”
“師父,其實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有話直說?!?p> “有種病,叫‘表情肌完全癱瘓’您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