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衣衫也被割裂出幾道口子,手臂山還有身體都滲出點(diǎn)血液,古銅色的肌膚肉眼可見,那肌肉似虬龍盤起,本就冷漠的臉此時更加,他和余下的人一同把同門師弟埋葬,眾人其實(shí)都知道,這樣是無濟(jì)于事的,那些異獸仍然會把尸體從土里掀出來吞進(jìn)腹中。
洛月瑾也是沒想到竟然那鴕圍這般強(qiáng)悍,二十幾個人聯(lián)手都沒能拿下它反而還損失了幾名。也不知道英招成長出來該是多么睥天的存在。
“接下來的一路要高度警惕了,四洲里像鴕圍這樣的神獸后裔還有很多,而潿洲想必是由于暗癮的動作,才使這樣的異獸活動在這中心外圍。”漆靈兒的聲音透出一股嚴(yán)肅,雖然白衣上有血跡但也絲毫不影響她出眾的高雅。
潿洲雖是有危險,但也是伴隨著機(jī)遇,機(jī)遇永遠(yuǎn)和風(fēng)險同在。這一路每個人都獲得了不少好處,靈力的增長,對劍術(shù)的領(lǐng)悟,靈草的收獲。
一路上氣氛都很沉重,因?yàn)榇蠹叶紦p失了自己的同門,自己的兄弟。洛月瑾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漆靈兒的后背,其實(shí)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她總是想多多和她交往,漆靈兒于她而言,似乎有一股吸引她的力量。
仍然還在中心外圍游走,實(shí)在是不敢太過于深入,四洲不管是哪一洲都蘊(yùn)藏著危險,更何況是那種靈氣先天濃郁的中心處。
那里向來是神獸后裔的地盤,而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所有人都被一些很奇怪的異獸消耗了靈力,自然是不敢進(jìn)入,就算全盛時期,也必得萬分小心謹(jǐn)慎。
這樣想來,那暗癮也著實(shí)厲害,竟能毫發(fā)無損游走于之中,還能做手腳,不愧是花門的余孽。
眾人遇到了姬無深一隊(duì)。
“好巧,在這遇見了長公主和靈夷門,哦!我弟弟也在呢?!奔o深笑著歪歪頭看了眼姬無奕,而姬無奕根本就懶得理他,倒是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在這遇見也不巧?!逼犰`兒一句話噎死姬無深,但卻讓人生不起氣,因?yàn)樗Z氣平緩,沒有一絲嘲諷意味,反而卻顯得彬彬有禮。全然是懶得整那些表面功夫了。
姬無深訕然笑笑,“咦?看你們這架勢,恐怕也是吃了虧吧?”他自然是看出兩隊(duì)人氣勢上微有些不振,況且大家都身上帶傷。
“如何說?”
“難道你們不是和暗癮的對上了?”他倒顯得訝異,不是和暗癮對上怎顯得這般樣子,難不成還能在這外圍遇上什么了不得的神獸。
“什么?你們竟和他們對手了?”姬無奕邁出來,當(dāng)初子民被殺那一幕,他可是仍然在心,誓要為鳳凰國子民報那一仇。
洛月瑾眉毛淡淡一挑,臉上無表情。
“是啊,二弟,怎么,原來你們不是遇見暗癮了?那你們這般狼狽......這,二弟你不是激活了血脈嗎,怎也如此?”
姬無深這話讓所有人都聽明白了,這是明里暗里都在諷刺姬無奕的無能啊。
“我們不過是遇見了一點(diǎn)麻煩罷了,至于姬儲王說的暗癮,如何?我倒是好奇得很?!?p> 漆靈兒這般舉動倒像是在為姬無奕解釋,那姬無深的眼神暗涌波動,深深盯了一眼姬無奕。
“暗癮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著暗紅色長袍,人人頭戴暗紅笠帽,看不清長相,更不知是男是女?!?p> “一身功法也著實(shí)奇怪,輕盈中透著一股狠勁殺勁,似飄飄落葉,又似刀劍銘音?!?p> “那身法也怪,近瞬即逝,讓人摸不清路數(shù),可見那重重殘影,像天外隕星?!?p> 聽到這,洛月瑾可確認(rèn)了,那暗癮用的步法便是那星步,確鑿無疑。
“哦?竟有這般厲害的步法?想必,真就是花門人了?!逼犰`兒略有所思點(diǎn)點(diǎn)頭。
周圍風(fēng)聲一動,草木僅僅搖動了一下就停止。姬無深臉色突變,手一揮,將領(lǐng)戒備。
“怎么了?”有人問道,但同時所有人都進(jìn)入警備狀態(tài)。
“恐怕是暗癮?!奔o奕默默道,眼神冒出殺意。洛月瑾悄悄退了半步,要真是暗癮,她實(shí)在不想動手。
眾人手執(zhí)武器面向八方,而暗癮此時并沒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雖是如此,但卻實(shí)實(shí)在在的感受到了壓迫感。
“天覆陣。”英招在神格里傳達(dá)。“不過這并不是完整的天覆陣?!?p> “什么?”洛月瑾滿心疑惑,“什么天覆陣?”“我忘了?!庇⒄袚u搖翅膀,“好像是神明諸葛的八陣圖之一,不過現(xiàn)世以來,沒人知道完整的八陣圖?!?p> 他們此時處于一塊空地,四周以不見頂?shù)臉鋰@,半人高的草叢掩蓋在四處。
“你們不是已經(jīng)遇到過嗎,難道這么巧?”漆靈兒冷眼看過去姬無深,筆下精英無損傷,卻說已對手過,而現(xiàn)在這么巧,又立馬遇上。
姬無深臉上掛不住。“他怕是沒遇上,看我們這么慘,想要賣弄一番實(shí)力?!奔o奕淡淡道,嘴角劃過一道嘲諷的笑。
說那時那時快,四周草木劇烈搖晃,剎那間風(fēng)聲驟起,似有狂吼之聲。處于中心的一群人連汗毛都豎起來,這是巨大的震懾力。
“諸位何不如露面一談,你們在各州各國已是眼中釘,如今要是將我們殺滅于此,恐怕花門更是不復(fù)崛起,就算復(fù)門了,也仍然是各國打壓對象?!逼犰`兒警惕四方,想要看出暗癮藏匿于何處。
“漆公主好膽識,”一道魅惑女聲從東北方傳來,暗紅長袍一現(xiàn),眾人紛紛凝氣誓要一舉擊斃,幸得漆靈兒喝了一聲,才避免了所有人的遭難。
“呵呵呵呵,我看看,焦明國長公主,靈夷門,哦還有姬氏后人也在呢?!?p> “我可以放你們一馬,不過,把那群小雞仔交出來?!比擞爸钢o深一隊(duì)人馬。
“放肆!區(qū)區(qū)花門余孽,竟敢侮辱我王族!”姬無深聽到竟敢叫他小雞仔,瞬間運(yùn)轉(zhuǎn)血液沖出來,周身縈繞一層淡淡的金光。漆靈兒冷眼一抬,揮手就是三把彎刀出來,擋在姬無深面前使他不得再進(jìn)一步。
“你干什么!難道堂堂焦明國要成為花門走狗嗎?要和各國開戰(zhàn)嗎?”姬無深眼里也流繞著淡淡金光,這就是血脈好處,一旦激活,周身圍繞金光,金光越深,霸體越強(qiáng),體內(nèi)靈氣也能從天地汲取,運(yùn)用天地之氣。
“別逼我打碎你那六把破彎刀。”
“你試試?!逼犰`兒連身都沒轉(zhuǎn),背對著姬無深,可那三把彎刀附上的靈氣卻是越來越濃厚,甚至有淡紅火焰劃過?!叭炎阋??!?p> 那暗癮站在遠(yuǎn)處不為所動,似乎樂意看見這番局勢。
“蠢貨?!甭牭竭@兩個字,姬無深扭頭深深看向姬無奕身后捂嘴的洛月瑾,“你說什么?”他一字一句咬出來,慢慢走向洛月瑾,而姬無奕也是驚訝于她的話,竟敢在這么劍拔弩張的形勢下還罵姬無深。真是會闖禍!
“讓開。”他冷冷看著姬無奕,被漆靈兒針對也就算了,竟然連這么一個小小螻蟻,小小平民都敢罵他,這讓他顏面何存!
“你確定要動手嗎?”姬無奕此時換了個人一樣,一只手護(hù)著洛月瑾,暗暗蓄勢,威壓迸發(fā)。
反而洛月瑾一臉不在乎,還躍躍欲試的樣子,早就看這個雞仔不順眼了,正好啊,今天借勢舒舒手腳。
她撇開姬無奕的手,站了出來,而這個視野正好露在遠(yuǎn)處暗癮的眼里。
少主?遠(yuǎn)處那個女孩模樣就是前段時間內(nèi)部傳來的少主畫像。她斗笠下的雙眼迸發(fā)殺氣,竟敢對少主不敬,該死!
“呵呵呵呵,蠢貨雞仔,看你挺厲害的,怎么,要不對對手。要是奴家輸了,給你當(dāng)牛做馬呢,要是你輸了,就送我一件禮物可好?!彼龔牟荻牙镒叱鰜?,寬松的袍子貼地,但仍可見傲人的堅(jiān)挺。
姬無深哈哈笑道,“好啊,待我解決了面前這跳梁小丑再來折磨你也不遲啊?!彼焖偕斐鍪钟÷逶妈鳖i,卻被姬無奕一手抓住手腕,“你敢?!?p> 周身血液運(yùn)轉(zhuǎn)起來,奇經(jīng)八脈發(fā)出微微灼熱,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周身縈繞金光,而姬無奕的更清晰,眼里金光也更灼熱。
“你!你竟然...”姬無深瞪大眼,繼而微瞇,他嫉妒,嫉妒他這個弟弟的才能,嫉妒為什么不是他被靈夷門看重,嫉妒他從小就逍遙自在。如今他的血脈濃厚,父王肯定知道,那幾個長老也肯定知道,家族向來崇尚血脈,他雖身為儲王,可如今看來,是必定會被取代。
不,不可能,他絕不會讓這種結(jié)果發(fā)生。
姬無深眼神一狠,另一只手蓄力朝姬無奕肚子抓去。姬無奕眼神一沉,他這氣勢,是想要把自己肚子抓穿啊。
身形一動,抓著姬無深的那只手不動,移到他背后,連同手腕扯臼,把姬無深整個人抓起扔在地上,拉開距離。而姬無深卻雙腿站立不讓自己在眾人前跌倒,但姬無奕這行為已然是挑戰(zhàn)了他的顏面,使他顏面不存。
“喂喂,是不是忘了我啊蠢貨雞仔?!迸颂鹗衷诳罩袚]舞,停止時空中就突然顯現(xiàn)一道陣圖朝姬無深飛去。
竟然是以天地靈氣為虛。郎問暗想。靈夷門素來是陣圖和劍道為本,但陣圖都是用自己靈氣符,符一道便顯現(xiàn)一道。而那個女人的陣圖卻完全不是這樣。
姬無深譏笑,區(qū)區(qū)一道陣圖還能怎樣?他手抬起,準(zhǔn)備空手接那道陣圖。女人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那陣圖貼近他手掌就消散,姬無深諷道:“不過就是一團(tuán)空氣罷了?!?p> 話畢,他臉色驟變,只覺體內(nèi)筋骨酸脹,似有精力消散之感,連靈氣似乎都在慢慢減弱。不過幾秒,身上金光就消散完,身體萎弱無力。
“你這個妖女,你做了什么!”他指著女人有氣無力吼道。而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姬無深就已經(jīng)被女人像小雞一樣擰著到了女人剛才站著的地方。
這一幕直接讓他們傻掉并且冒冷汗,她身形之快,似乎只覺得眼前一個影子經(jīng)過,人就已經(jīng)又到了那邊。
而洛月瑾卻能夠看清女人的步法,確是星步無疑。只是她那星步比自己這星步可謂是天差地壤,若是自己有她那水平,早在之前和大師兄就能一招把他秒了。
姬無深此時神情懼怕,不知道這女人做了什么,自己現(xiàn)在周身無力,連靈氣都被禁錮。“放了我!我乃是鳳凰國未來國主,你敢殺我,你花門余孽必定不得好死?!?p> “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奴家不得好死呢?”女人魅惑的聲音如蛇蟲一般扭捏。
“哼,花門果然都是一些歪門邪道的妖孽,當(dāng)初我鳳凰國就該早日發(fā)起戰(zhàn)爭,也就不會讓你們這些余孽活命了?!?p> 那女人一聽姬無深這話,斗笠里的眼神殺意畢露,“現(xiàn)在,我要收我的禮物了,姬儲王?!薄笆裁?..”胸前一空,姬無深瞪著眼面朝地倒下,心臟位置赫然一個空洞。
遠(yuǎn)處眾人看見這幕皆吃驚,姬無深手下人揮劍向女人,卻見她手一擺,隨處下來一批暗紅長袍游走于姬氏將領(lǐng)中,像割稻草一樣毫無壓力。
見這一幕,自己王室的人被隨意殺戮,姬無奕喝了一聲“畜牲”提劍就朝那女人殺去,有人要替她解決,那女人說了句“讓他來”,姬無奕就無障礙的靠近了女人。
斗笠下的嘴微微勾起,身影一動,貼近姬無奕身側(cè)隨即離開。
姬無奕突然放下劍,而暗癮也解決好了,刷刷幾下,此地就剩下垂劍的姬無奕。
靈夷門弟子都沖上來,詢問他,他看了一眼洛月瑾,嘆笑道:“我打不過她,剛剛不知怎的竟被她定住了。不過萬幸,沒取我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