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顧老弟在北城都做些什么生意？”
向子安看著顧長生，放下茶杯，忽然問道，看似隨意，顧長生明白這是來戲了。
“還能做什么，不過是瞎搗鼓吧，哪能像你們在東都，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脈熟啊?！鳖欓L生故作姿態(tài)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在北城根本就沒有做過什么生意，這父母的產(chǎn)業(yè)，也是忽然就交給了他，不過也不是他在打理，而是另有人管理他的產(chǎn)業(yè)。
“人脈熟是不錯，不過在東都也有東都的難處，畢竟東都的大佬多，受限制也多。”
向子安輕輕搖了搖頭，其實大佬多也有大佬多的好處，只要你認(rèn)識那些大佬，向家這些年每況愈下，已經(jīng)與東都的高層脫離的太遠了。
“這可不一樣，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果我也有這么一棵大樹，那是再好不過了，向老哥不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想賺點錢，都是辛苦錢?！?p> 顧長生慢慢地斟著茶，動作緩慢，清亮的茶水形成一條細(xì)線傾入杯中，發(fā)出清脆的濺落聲，然后他轉(zhuǎn)過頭，又為向子安斟上茶。
“怎么說？我看像你們這種做生意的，左手進右手出，看起來，很牛逼的樣子?！毕蜃影灿幸夂皖欓L生套近乎。
“現(xiàn)在物流這么發(fā)達是好事，可是信息交流也很發(fā)達，很多東西，你能搞到，別人也能搞到，最后就是拼時間，拼速度，如果你要是有人脈了就不用這么辛苦?！?p> 顧長生搖著頭說話，然后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這倒也是?！毕蜃影颤c頭認(rèn)可。
“而且現(xiàn)在信息透明度高，這東西買賣，你想多賺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你獨家經(jīng)營壟斷，或者說只有你專有的東西，否則，這個利潤啊，其實慘的可憐。”
顧長生繼續(xù)賣著慘，搖著頭，放下了茶杯。
“這倒也是，我以前也搗鼓過這些，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這錢很難賺，很辛苦，不如做工程來的簡單舒服?！?p> 向子安說著，掏出香煙，遞給顧長生，顧長生卻是擺了擺手拒絕了，向子安自己點了一支，輕輕地吸了一口，甚是陶醉的樣子。
“做工程？”顧長生等向子安吸了一口煙后，看著他問道。
“是啊，做工程，這個利潤高，來錢快，人也輕松些?！毕蜃影矊χ罩型鲁鲆粋€煙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中閃著光芒。
“可是做工程這個事情太復(fù)雜了，一般搞不懂，也搞不定，搞不好就傾家蕩產(chǎn)?！鳖欓L生搖了搖頭說道。
“這倒也是，搞工程非得有人，否則別說你能不能接到工程，就算接到工程，也會把你賠死，但是有人就不一樣了?！?p> 向子安也同意顧長生的說法，但是仍然忍不住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很顯然，向家雖然現(xiàn)在落魄了。
但是畢竟家底在那里，人脈在那里，老關(guān)系在那里，向家的創(chuàng)始人，雖然早已不在了，但是余蔭還在，尤其是軍隊里，還是有不少人戀著舊情，對向家照顧有加。
“是嗎！那向老哥現(xiàn)在是以搞工程項目為主？”顧長生旁敲側(cè)擊地問道。
向子安點了點頭：“搞工程是來錢最快的，當(dāng)然我這是說的正當(dāng)生意，不包括那些撈偏門的?！?p>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撈偏門顧長生當(dāng)然明白。
他現(xiàn)在準(zhǔn)備做的就是撈偏門，走正門，顧長生一沒有經(jīng)驗，也沒有什么人脈，至于水平怎么樣，從來沒有干過，怎么知道呢。
不過撈偏門并不是邪門，也不是黑門，只是游走在法律的邊緣和道德的底線上，只要不觸犯法律就行，至于吃相已經(jīng)顧不了啦，只要不是太難看就行。
“搞工程這么厲害？”顧長生皺了皺眉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致能判斷出，這個向子安肯定是在這方面出了問題。
至于是什么問題，只有等向子安自己慢慢透露出來，或許這就是他找自己的目的。
向子安點了點頭：“我以前也做過生意，那利潤，就顧老弟所說的，完全不是人干的事，跟做工程完全不能相比?！?p> “是嗎？這工程方面事情，我從來沒有做過，這兩個方面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聽著向子安這般說法，顧長生也升起了一點興趣，雖然以后不一定做方面的事情，但是了解一下也好，說不定以后有機會介入。
“差距有多大？顧老弟看來你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方面的工作，完全不了解啊。”
向子安的臉上再度露出得意的笑容，對方流露出的神情，讓他感到一種驕傲的感覺，不由昂起了頭。
顧長生點了點頭：“從來沒有接觸過，平常也就搗鼓搗鼓物品，工程這方面沒有接觸過。”
“做工程的話，如果與一般做物資生意相比，兩者資金差不多的話，利潤大概差這么多?！?p> 向子安說著，豎起了三根手指頭，顧長生有些看不明白，這三根手指頭是什么意思？差三成？還是差三倍？
顧長生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著向子安：“差三……成？三……倍？”
“差三倍?！毕蜃影部隙ǖ卣f道。
“差這么多？”顧長生有些不敢相信。
做生意，他雖然還不是太懂，但是好歹家里是做一行的，自己也了解一些，知道做物資生意，正常也就是百分五到百分之十左右的凈利潤。
差三倍的話，那么做工程將會高達百分之三十的凈利潤，這太厲害了，向子安點了點頭確認(rèn)。
“而且做工程與做物資交易還有一個不同，那就是工程越大，利潤，嗯，應(yīng)該說利潤率也就越高?！?p> “這話怎么說？”顧長生問道。
“顧老弟，你應(yīng)該知道，做物資交易的話，即使做的再大，利潤率提高的也十分有限，是不是？”
向子安沒有直接回答顧長生，先是反問了他一個問題，顧長生聞言點了點頭。
做物資生意，要想賺大錢，只能靠提高規(guī)模才能大幅度提高利潤，當(dāng)然，這樣做成本會提高，風(fēng)險也會加大。
“而做工程就不一樣了，一百萬規(guī)模的工程如果能賺十萬，那么一千萬規(guī)模同樣的工程就有可能賺一百五萬，甚至兩百萬?！?p> 向子安看著顧長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像透露出什么了不得的信息，不過顧長生對這事確實不太了解。
“差距這么明顯？”顧長生確實感到有些吃驚。
“怎么樣？顧老弟感興趣了嗎？”
向子安適時拋出了誘餌，顧長生聞言心里暗道，正菜來了，對方這是想試探自己，雖然不知道對方想說什么工程，但是肯定是想拉自己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