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聚會理應(yīng)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二皇子卻把它設(shè)在了皇家的場所。
果然權(quán)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安寧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看到皇家場館直接愣住了,不停地像我贊嘆。
我雖然沒有她那么大的反應(yīng),但是也覺得氣派,若是在二十一世紀(jì)的話就好了,肯定第一時間拍照發(fā)朋友圈。
這種聚會什么的……應(yīng)該是包飯的吧?要是沒猜錯的話,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多吃的可以自取,就像自助餐一樣。
進入了大堂,富貴堂皇的布置和裝飾,耳邊時不時傳來贊嘆聲。
這二皇子一看就是出手闊綽的人,正廳內(nèi)擺滿了各色小吃美食,數(shù)不勝數(shù),整整齊齊地排放在米黃色的桌布上。
我咽了咽口水,仍舊裝作一副矜持的模樣,安寧卻不一樣,直勾勾地望著食物,讒言欲滴。
大廳的最前面有一個男人站在高處,由于大廳太大,距離有些遠(yuǎn),我看不清他的臉,他說道:“各位能夠遠(yuǎn)道而來賞個臉,我實在感激不盡,請各位先開始用早膳吧。”
看他的穿著打扮,他就是二皇子吧?
“等會想吃就去吃吧,注意吃相?!蔽以诎矊幎呅÷曇痪洹?p> 我和安寧走向大廳中央,再望向那高臺上的二皇子,大致可以看到他的相貌,膚白,一看就是嬌生慣養(yǎng)大的皇子,眉目屬實清秀,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清冷。
原本一副饞樣的安寧此刻看到二皇子瞬間呆住了,我奇怪地看著她,莫非是心動了?
可是她的臉色越發(fā)不好,我才發(fā)現(xiàn)事情沒那么簡單。
“安寧,怎么了?”
“安……安陵……沅?!彼曇纛澏吨剜鲆粋€名字。
她怎會認(rèn)不出呢?就算他化為灰燼,安寧定也能一眼將他認(rèn)出,他可是那個,屠殺了他全村的忘恩負(fù)義的小人?。?p> 安寧顫抖的雙手握成拳頭,拇指死死扣在掌心里。
為什么,為什么她明明想擺脫這個局,想好好過如他所說安寧的日子,想放下仇恨,卻又自己把自己送了進來?
或許這就是命。
二皇子俯視著眾人,目光掃到我們這的時候,安寧的臉?biāo)⒌陌琢?,躲到了我的身后?p> “怎么了安寧?”我小聲問道。
“他……他是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來我們村的黑幫領(lǐng)頭人?。 ?p> “二皇子?”我再次壓低了聲音。
“是……我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他叫安陵沅?!?p> “好,我到時候幫你打聽打聽,現(xiàn)在淡定點?!?p> 安寧深呼吸了幾次,雖然她這兩年都極力平復(fù)下了自己心中的仇恨,但是這壓抑了兩年的仇恨,就在這剎那間被猛得提起。
“人多,你跟緊我,不要走丟了?!?p> 我拿了一個陶瓷盤子,盤子上印著帶有鴛錦風(fēng)格獨特的花紋。
自取了一些點心,和安寧一起坐下了。
黑爺看到我們,也坐了過來,還帶來了幾個他的舊友,也許是多時未見,聊得是熱火朝天。
我靜靜地聽著,假裝一個透明人,吃著點心。
二皇子開始端著酒壺去各個桌子敬酒。
由于我們坐在中間靠前的位置,所以很快就輪到了。
“黑子,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多呆一段時間?!?p> 既然二皇子都說了,黑爺不好推辭:“是是是,定會在鴛錦住上個半月?!?p> 這倒是也不錯,很方便我調(diào)查和行動。
安寧一直煞白著臉,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聲一過響,就被安陵沅注意到了。
上天這次卻又調(diào)皮了,安陵沅很快把酒杯對向了我,雖然面對我,眼睛卻怔怔地盯著小半個身子都躲在我身后的安寧。
安寧垂著頭,不敢抬頭,生怕被認(rèn)了出來。
黑爺看見二皇子愣住了,笑嘻嘻地說:“這位是衡小姐,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的未來夫人?!?p> 二皇子回過神,點了點頭,舉起酒杯。
我笑了笑,道:“小女榮幸至極?!?p> 二皇子最后還是離開了,雖然我能察覺出他表情中的不對勁。
他是認(rèn)出來了嗎?不過也沒事,畢竟這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到時候若他真問起什么,隨便解釋一下便罷了。
咬死了不認(rèn),他又能怎么樣?
安寧應(yīng)該如何都沒想到,那個當(dāng)年身邊只帶了幾個小弟且身負(fù)重傷,與她相戀的男人,竟是鴛錦的二皇子!
她后來也一直單純地以為他只是黑幫里一個稍微有點地位的角色而已,是絕對想不到他是這種重量級角色。
不過若是沒那種高貴的地位,又如何能在短短時間里喚到周圍足以屠殺掉一個村子的黑幫?
安寧后悔自己的傻,若是早點察覺,當(dāng)時讓阿梓來就好了。
我看出了安寧的不安,拍了拍她的手背,沒法用語言,就只能用行動來安慰她了,夾了一塊玫瑰花糕,輕輕放到她的盤子里。
“謝謝小姐。”
“吃吧。”
萬萬沒想到的是,身后有一個人正把我們的一舉一動看得透徹。
早膳用完后,仆人們很快速地清場,像安寧這種沒級別沒地位的陪同,則被安排在了另一個廳里,準(zhǔn)備了茶水和水果供她們食用。
二皇子在高臺上做了一番演講,主要是贊頌我們幾年來的辛苦與努力,才換得本幫的輝煌,也提醒了我們,我們與幫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原則。
我仔細(xì)聽著,該鼓掌的時候就鼓掌。
他的演講中沒什么特別的東西和特殊的信息,我想幫派機密什么的,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講給我們聽,定是會把元老都召集起來開會的。
果然不出所料,我這一批的人,在演講完后被帶出了房間,去到了安寧他們所在的茶水間,大廳內(nèi)剩下的全是高權(quán)力的人,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黑爺自然是其中一個。
我看到寒夫人正與安寧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心里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