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在公共衛(wèi)生間刷牙,葉欣鬼鬼祟祟的湊過來,擺著一副欠揍的表情:“昨天晚上和安慕晨聊得怎么樣?”
我瞄了她一眼,接著刷牙:“沒怎么樣,看看月亮聽聽蛐蛐?!?p> 她緊追不舍:“沒談個心,抓個螢火蟲,然后合著浪漫的氣氛告?zhèn)€白接個吻啥的?”
我再瞄她一眼:“就談了個心吧,還一直是他在說?!?p> 她激動:“聊了啥聊了啥?”
我喝口水把嘴巴里的牙膏沫吐出來:“聊了她媽媽的故事?!?p> 他小臉一垮:“哼,虧我和章章還好意撮合你們,你知道我們昨晚做了多大犧牲嗎?要是你們只來一個,那我們浪漫的約會鐵定泡湯了。
我絞盡腦汁撮合你們,你們就這樣回報我?
我看你們倆顏值挺登對的啊,關(guān)系又好,一看就是有奸情的那種,不會是我看走眼了吧。你們真沒有感覺嗎?”
看著她氣極的樣子,我泡沫星子還沒擦干的嘴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一臉嫌棄的擦了幾下,她沖著我轉(zhuǎn)身的背影喊:“這是謝謝我的良苦用心嗎?雖然嫌棄,但我勉為其難收下啦。”
我頭都不回:“不,其實我喜歡的是你”
她當(dāng)時就僵在原地,周圍偷偷聽著我們說話的人明顯也是一僵。
不用看也能猜到她們的反應(yīng),我笑笑,真的特別謝謝你呢,小欣欣。
剛走出衛(wèi)生間就聽到她殺豬般的嚎叫:“小婊砸我弄死你?!?p> 我揉揉耳朵,我又沒跟你搶男人,至于弄死我嗎?再說,喊這么大聲,萬一哪天我真死了,別人會誤會的。
五天的軍訓(xùn)到底還是過完了,雖然又苦又累,但結(jié)營那天,教官將我們守護了六天的連旗放下來的時候,我們依舊淚如雨下。
或許在旁人看來沒有必要,但當(dāng)你真正融入軍營,適應(yīng)氣氛的時候,你對連旗的感情,是旁人不可感同身受的。
從軍營里回來,我們平時對教官的抱怨都化成了濃濃的不舍,這次軍訓(xùn),讓我們從一盤散沙認(rèn)識到什么叫集體。
軍訓(xùn)留給我們的紀(jì)念,只有教官平時逼著我們寫的,整整十頁的日記,一面鮮紅的六連連旗和曬得灰撲撲的皮膚。
為了湊字?jǐn)?shù),流水賬一般記錄的小細(xì)節(jié),那一起拼搏的短暫,實在美好。
連旗用筆寫上我們每個人的大名,拍各種照片,最后交給連長保管。
我們回到教室,不知道是誰把班旗拆下來,把連旗掛上去,插在講臺上。
班主任看著礙眼,想把連旗移走,手還沒挨到旗桿下面就炸開了鍋:“不要動,那是我們的命!”
班主任掃了我們一眼,不耐煩的說:“班長,把你們的命移走,換個地方放?!?p> 十四班,六連,是我人生中永遠(yuǎn)特殊的一群人。雖然只有短短五天,但對我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
返校后就要分班了,大型分班,或許每個人的班級,同學(xué)桌都會變。
其實剛從軍營回來,正興奮的我們,對于分班是一萬個不愿意。
但再不舍也沒有用,我們又不能反對學(xué)校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