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姐姐走后,我一直看著張羽揚,他摸摸自己的臉:“怎么了?你這樣看著我?!?p> “張學(xué)長,你們喜歡我,都是因為我笨,都是因為我傻得分不清好人和壞人嗎?”
他笑笑,捏捏我肉嘟嘟的臉:“為什么這么覺得?”
“好多人都說我單純,我一直都覺得她們是在夸我,但云姐說,其實他們是在變相說我傻,說我連好人和壞人都分不清楚。
剛剛護士姐姐說,你們都喜歡我單純,不就是說喜歡我傻嗎?”
他細細揉著我的手指:“那貓兒覺得你分得清好人和壞人嗎?”
“我分得清,對我好的,對我親人朋友好的就是好人,我就想對他好。我覺得我身邊沒有壞人?!?p> “那就是啊,說得完全對,別人對你好,你就對別人好。你一點都不傻啊,只是站在云姐的角度,她需要你另一種待人的方式。
我們喜歡你當(dāng)然也不會是因為你傻,我們只是覺得,因為你真誠的對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會真誠的對你,你就像一顆發(fā)著暖光的太陽。
我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是你,活得清楚明白,走得……飛揚跋扈?!?p> 單純的姑娘一往無前,像一個熠熠生輝的戰(zhàn)士,只要你嘗試接觸過,那么你就會被她的光芒牢牢吸引,毫無反抗之力。
怕我手冷,他接了一瓶熱水放在我打點滴的巴掌下面。
打完點滴,護士姐姐幫我把針拔了,他按著我的針孔,安慰著我:“不疼的,貓兒這么乖,我現(xiàn)在帶你出去玩好嗎?”
我點頭,披了個外套就出去。
睡太久,我渾身沒勁,走在街上,兩個人都沒什么話,張羽揚覺得有點小尷尬,我就完全沒有感覺。
“張學(xué)長,我想吃東西,我餓?!?p> 他拍拍我的頭:“以后不叫你貓兒了,叫你小豬好嗎?一醒來就吃。
你想吃什么?我?guī)闳?。?p> “我想吃肉,要大塊的那種,可以拿著啃。”說著我還做一個惡狠狠的啃大骨頭的手勢。
他被我萌笑了:“貓兒啊,你是不是苕?你說你是不是個小苕?!?p>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很多店都關(guān)門了,隨便找個熟食店,我拿著菜單:“一只烤雞,一雙大豬蹄子,一份手抓羊肉,先就這樣,吃完再說?!?p> 我戴著一次性手套,筷子什么的都是擺設(shè)。
張羽揚拿著款子細嚼慢咽,還一邊嘲笑我:“貓兒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注意點吃相,餐桌禮儀都學(xué)到哪里去了?”
我兩口就可以搞定一個雞腿:“我從小學(xué)習(xí)的餐桌禮儀,就是在飯桌上餓著自己的都是傻子。我爸爸說的?!?p> “那叔叔……思想也很是與眾不同,怪不得能養(yǎng)出你這樣的女兒?!?p> “吃飯不都是這樣嗎?你吃飯還頓頓都守著禮儀???”
他是沒試過這樣大塊大快朵頤,從學(xué)會拿筷子起就學(xué)習(xí)餐桌禮儀,之后也就形成了習(xí)慣。
其實別說這樣吃東西,他連吃這些東西都很少,在家族人眼中,這些東西都過于市儈。
我油乎乎的手搶下他的筷子,遞給他一對手套:“你試試啊,這樣吃可爽了?!?p> 張羽揚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里就多了一個雞腿。
我小臉上滿是期待的笑意:“這可是特意留給你的,我都沒舍得吃?!?p> 他咬一口,覺得怪怪的,不是很自在。
我拿著大豬蹄啃,啃的特別歡,不知不覺他也大口吃起來。
果然好爽,就是塞一滿嘴的食物,莫名有一種開心滿足的感覺。
吃完后,又點了兩只雞和一大盤羊肉。
居然也被我們消滅的七七八八。
吃完我還打包,他攔著我:“這個還打包干什么?你要吃我再帶你出來買,這些都扔掉吧。”
“這些是帶給流浪貓流浪狗吃的,我們不打包,店家也都倒掉了啊,集中處理的都變成了垃圾,還不如打包帶給貓貓狗狗,讓食物發(fā)揮出最大的價值?!?p> 我吃飽了,也有了精力,雖然還有點微燒,但整個人氣色好了不少,走路會蹦跶了。
他提著剩下的食物,靜靜我跟著我走。
我蹲在垃圾桶旁邊,喂著半夜出來覓食的流浪狗。
他提起我:“不要蹲在那里,臟,到這邊來喂?!?p> 一放手我就原地蹲下來,打開袋子。
狗狗怕人,不敢靠近,我就挪遠一點。
看著狗狗吃得歡,我也笑得開心,小心伸手,摸著他們臟兮兮的頭。
他也蹲在我旁邊:“貓兒啊,你很喜歡狗狗嗎?”
“喜歡啊,我好喜歡狗狗,慕小晨喜歡貓。我們準(zhǔn)備以后養(yǎng)一只貓一只狗在家里?!?p> 他手掌輕輕搭在我腦瓜上:“真羨慕安慕晨?!?p> 喂完狗狗,我坐在路邊的休息椅上看著星空,他就坐在旁邊看著我。
過了好久,我看到睡著了,保持著仰著頭看星星的姿勢。
他輕輕碰碰我的手指:“貓兒,回去啦。”
我睡得很熟,他碰了好幾下我都沒醒。
他也靠在椅背上,側(cè)頭看著我。
柔順的長發(fā)垂在腦后,側(cè)臉是圓潤的東方古典美,睫毛又長又密。
他伸手碰碰我的臉:“都是媽生的肉長的,怎么人和人就是那么不一樣……
這小丫頭片子,真的算得上是……絕代佳人了。
怪不得安慕晨那么愛你,其實說男人是視覺動物,雖然武斷了點,但好像也沒什么可反駁的。
能有個長得好看的女朋友,誰不更喜歡一點。”
看了好久,他的唇在我臉上輕輕的覆著,很輕,我沒醒。
臉被他親的有點癢,我抬手想撓,小手打在他下巴上。
他退回去,也沒怒,順順我垂在腦后的長發(fā):“貓兒,睡著了也不乖乖的?!?p> 他征詢過家族的意見,家族不同意他和我在一起,甚至私自給他定了個,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親。
他也知道應(yīng)該離我遠點,但他就是忍不住靠近。
想近一點,再近一點。
就靜靜的看著我,坐了好久,怕我著涼,他背我回醫(yī)院。
第二天一大早安慕晨就找過來了,有淡淡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