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男人而言,練武修身,講究骨骼清奇。雕像和橙香等人,暫時按照這樣的思路,對怒波進行整形。
雕像拿出尺子,量一下長,量一下寬。依照圖中的比例尺寸,用筆在怒波的臉上畫出了標(biāo)線。
然后,雕像拿出斧子,輕輕的在怒波的臉上砍削,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并未見血流出。對于不合尺寸的較長的骨頭,則從榫卯處御下來,用鋸子鋸下來,再放回去安上。
臉上多余的皮膚,用工具刀割掉。
眼皮是單眼皮,用刀子去割,單眼皮變?yōu)殡p眼皮;眼睛太小,用鑿子鑿大了眼眶,小眼睛整成了大眼睛。睫毛由淺黑色變成深黑色。
鼻子上加長了骨頭,由原來的塌塌鼻子,修整成了高聳的鼻梁。
兩只小耳朵,變成兩只豎立的大耳朵,聞風(fēng)聽雨,不在話下。
干枯的,雜亂的頭發(fā),用鋸齒輕輕一梳,就已經(jīng)成為烏黑的柔順的短發(fā),熠熠生輝。
干完這些,雕像從口袋拿出一種膠水,輕輕的涂抹在傷口上,瞬間傷口便痊愈了。
整完臉部,再修整軀干。
雕像拿尺子量了量怒波的兩只胳膊,又和圖中的形象比較了一下,斧頭砍去了胳膊上多余的脂肪。
然后,又量了量怒波的兩條腿。發(fā)現(xiàn)兩條腿圖中的形象比較,有點短。便用骨頭將腿接長了,這樣不僅兩條腿長了,而且更!加筆直了。
怒波有點小肚喃,雕像便用斧子削去了一部,肚子立刻變得平整,更有男人味了。
干完了這些工作,雕像圍著怒波的身體轉(zhuǎn)了一圈。搖搖頭晃晃腦,點點頭,回頭向幾個美女微笑,顯然,他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橙香,綠漪,紅菱,紫鵑也很滿意,都向雕像伸出了大拇指。
整個工作整整持續(xù)了三天,也就是說在雕像他們忙碌的這三天,怒波躺了三天。三天里,他沒有任何意識,任人擺布。
怒波一覺醒來是在三天之后。
怒波睜開眼,看到一群人圍著自己,一個個都在朝自己微笑。他也向眾人笑了笑。
但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笑和過去的笑不一樣了,過去的笑是自然的,現(xiàn)在的笑,怎么有點別扭?明明以前只能看見一線光明,如今卻能看到一片光明。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摸了摸額頭,捋了捋頭發(fā),碰了碰鼻子,拽了拽耳朵,硬硬的,軟軟的,都在。
“還好都在,十分慶幸”他心想。
眾人扶他坐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肚子沒有小肚腩了,平平的肚子特別舒服。自己的兩只胳膊也不再那么粗壯了,變細(xì)了,不知怎么回事,卻更加有力量了。
他坐不住了,嚷著要下床。誰知一下床,他又發(fā)現(xiàn)了變化,自己的兩條腿,又細(xì)又直。
“我的胳膊,我的肚子,我的腿怎么了?”他看看眾人。
所有人都在笑,但這一次怒波沒有笑。
“你們快,快拿鏡子來”怒波焦躁的喊道。
“我們早已準(zhǔn)備好了,鏡子在這兒”紫娟道。
“是啊,是??!您快看看,說不定有驚喜呢?”紅菱說。
“是嗎?”怒波朝向橙香問道。
橙香笑了笑,點了一下頭。
怒波顫微微的拿起鏡子,閉著眼睛,將鏡子放在面前。
“主人,趕快看看現(xiàn)在的你,和過去有什么不一樣!”雕像道。
“勇敢點,族長,我們是你堅強的后盾”四個女子說。
“1,2,3,請睜開眼睛”眾人齊聲喊。
怒波慢慢的睜開眼。他感覺到光線由弱變強,由黑變亮。
他看到:鏡子中有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濃眉大眼,深色的睫毛,高聳的鼻子,豎立的耳朵。
“這是誰?是我嗎?”他心想。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從外形上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的人,不過確實很美。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誰?誰能告訴我?”怒波顫抖的發(fā)問。
“主人,是你啊!”
“是啊族長,不是你還是誰!”
“我……我……我……”
“真的是我”
怒波有點悲傷,但是更多的是興奮。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興奮中。但所有的興奮之后,必定是緣聚緣散的平靜,甚至是凄涼。
“主人,我對您的改造你還滿意嗎?”雕像說。
“你說呢?”
“我不敢妄加猜測!”
“我不但滿意,而且還要在滿意之前加上一個字,那個字就是很”怒波道。
“主人,您滿意就好,我也算不辱使命”
“太好了,你以后就跟著我吧!”怒波道。
“跟著族長吧,族長不會虧待你”橙香等說道。
“不,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各有命,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應(yīng)該離開了?!?p> “可,可,我們舍不得離開你”
“有緣再相聚,再見”
雕像說完,瞬間垮塌,由一個完整的人,變成一堆粉末。
“怎么回事?我們會這樣?”怒波喊道。
“太可憐了,我們朝夕相處了三天”橙香說。
“剛見他時,他的樣子令人害怕,接觸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它是一尊可愛的雕像”綠漪說。
“你我都是世間匆匆的一過客,從來時來,到去時去,誰也不能阻擋”紅菱說。
“嗯,別說了,太傷感了”紫鵑道。
“咱們都是性情中人,看不得別人不好,有時候別人好了,也會掉眼淚”怒波說。
“讓我們送雕像最后一程!”怒波說完,脫下自己的衣衫將地上的石頭包裹起來。
其他幾個也如怒波一樣,將剩下的石頭包起來。
“山石,山石,石與山相連,我們就將一部分石頭葬在山上吧”怒波道。
眾人挖了一個坑,將石頭藏在里邊。
“石頭啊,石頭!愿你來生做了一個長壽的石頭”紫鵑道。
行,叩拜之禮之后,五人離開。
“俗話說,水落石出,我們把另一部分石頭藏在海里吧!”怒波又道。
“好,依族長所言”四人道。
他們一行五人又來到海邊。每人拿起一塊石頭,緩緩的放到水里,一會兒石頭就不見了。
“石頭,你洗洗身上的疲憊吧,從此,輕松快樂,愿來生再見”橙香抽泣著說。
鞠躬致敬之后,幾人離開了海邊。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淚花,像是埋葬自己的一個親人。
這位親人,想再見,但永遠(yuǎn)不在見。
有人說,每一次新生,都是一次痛苦的分娩,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