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任務(wù)不難
從任杳希口中知道了大致的事情后,覃漾當即想著,要收拾掉收拾這個叫方塵的男人。
她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
于是,她干掉方塵的第二天,煙城內(nèi)各種各樣的消息就傳遍了——
“方家小少爺昨夜因攝入酒量過多而意外去世?!?p> “方塵的死亡,到底是自作孽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據(jù)相關(guān)人士稱,昨夜方塵曾救下一女子,然而,這名女子,離奇的失蹤了?!?p> ……
覃漾被一通手機鈴聲吵醒,在朦朧中接通電話,是任杳希。
“覃漾,方塵死了,你知道了嗎?”
覃漾坐起身,掀開被子,聲音慵懶,“嗯?什么時候的事???”
電話那頭的任杳希聽到她這么說似乎松了口氣,“就昨晚的事?!f是喝酒喝多了?!?p> 覃漾給自己倒了杯水,“自作孽罷了。你以后也可以活的輕松些?!?p> 覃漾聽到任杳希輕嘆了口氣。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覃漾喝了一口水,“別想這么多?!?p> “嗯。我知道?!?p> 掛了電話,覃漾想著,自己似乎已經(jīng)跑出來差不多十天了。血色的人也該找到她了。她便打算換個地方逛逛。
旁邊的云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覃漾收拾完一切,準備即刻動身。
剛打開門,就愣住了。
“覃漾小師妹?!?p> 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桃紅色的嘴唇,左耳閃著光亮的耳釘。
覃漾倚著門,沒想到,殘溪居然讓雨遲過來了。
“進來坐坐?”覃漾轉(zhuǎn)身又走了進去。
雨遲也跟著進來了。
“小師妹一走,整個血岸莊園可是都沒了活氣呢?!庇赀t也不坐,就半倚著沙發(fā),眼神落在覃漾身上。
覃漾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雨遲。
雨遲收回目光,坐下了,“我不是來抓你回去的?!?p> 覃漾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A級任務(wù)。不難。”雨遲說道。
覃漾瞇著眼,滿臉都寫著不高興?!安浑y,那你還找我?!?p> 雨遲搓了搓手,有些不太自在,“是少主的意思。不是我?!?p> “嗯。具體的呢?”覃漾問,語氣里還是有著幾分不滿。
雨遲于是說:“今晚,煙城有一場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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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公司。
寬大的辦公室內(nèi),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宛如一個帝王。
他想起昨晚的一個夢。他幾乎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做過夢了。夢里有一個女孩,站在遠處,看著他笑,笑的很甜。
醒過來的那一秒,就那一秒,慕煜景突然明白,哪怕過去了十年,在遇上有關(guān)她的事情的那一刻,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還是那樣的清晰。
只是夢里那個女孩再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就像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哪怕這個地球再小。
五年前——
慕煜景匆匆忙忙回到慕家老宅時,形形色色的人已經(jīng)將客廳擠滿了。慕辰風(fēng),他的父親,正一個人坐在樓梯口,往日精神抖擻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此刻盡顯頹衰,頭發(fā)似乎都跟著花白了一點。
慕煜景顧不上其他,火速奔到慕辰風(fēng)面前。
慕辰風(fēng)沒有抬頭看他。慕煜景將手搭在父親肩上。慕辰風(fēng)這才看向他,雙眼猩紅,聲音沙啞的過分,“景兒,你母親她,走了……”
慕煜景的手僵了一會兒,而后飛快的沖進母親的房間。那位平時素來愛美,總將自己打扮的漂亮的女人,正安靜的躺在床上。
慕煜景一步,一步的走近,母親蒼白的臉,也一點,一點的在自己面前不斷放大。他站在母親床前,半彎下腰,拉起母親的手。是冰的,沒有任何溫度的。
慕煜景就那樣看著母親的臉,整整過了一個下午。管家老陳上來時,看到慕煜景還是保持著相同的姿勢,走過來勸他,“逝者已矣,少爺請節(jié)哀。不要傷了身體才是。”
“她沒有看我?!蹦届暇暗f道,“我在她身旁待了這么久,她卻沒有睜開眼睛,哪怕是看我一眼?!?p> “夫人素來心善,在那邊也會好好的?!崩详愑终f。
慕煜景沒有動,依舊那樣半蹲著,目光緊盯著床上躺著的人,仿佛下一刻,那個人還會醒過來,喚他的名字。
之后的幾天,慕家老宅一片死寂。慕辰風(fēng)緊閉房門,慕煜景喝酒解憂。
一瓶接著一瓶,不停的喝,喝到忘了現(xiàn)在是何年何月,忘了自己。在夢里去尋找母親的影子。
直到夜無涼登門,告訴他,一切都是顧莘舞所為。
慕煜景這才想起,自己的莘兒,自母親去世那日起,都沒有出現(xiàn)在他眼前過。
丟下酒瓶,慕煜景拽住夜無涼的衣領(lǐng)將人拉過來,言語間,是不敢相信,是恨不得自己是在做夢,“你說什么?……我問你你在說什么???”
夜無涼也不反抗,就那樣任慕煜景扯著他的衣領(lǐng),“我說,慕伯母的死,是顧莘舞做的……”
慕煜景只是死死的盯著夜無涼的眼睛似乎是在等他告訴自己,他是在開玩笑??梢篃o涼用他堅定的眼神表達著,一切都是事實。
許久,慕煜景終于放小了力氣,過后將夜無涼松開。
夜無涼看著他雙目呆滯的靠著墻壁,然后順著墻體緩緩落下。
“證據(jù)呢?”慕煜景又望向夜無涼,“你告訴我。證據(jù)呢?”
夜無涼咬住自己的下顎,幾步走過去,將慕煜景從地上提起來,“證據(jù)就是她顧莘舞是最后一個走進伯母房內(nèi)的人!是伯母手里緊緊攥著的,顧莘舞的發(fā)絲,已經(jīng)鑒定過了?!?p> 不等慕煜景說話,夜無涼繼續(xù)道:“還想知道的更清楚些嗎?……顧莘舞借著你們慕家人給她的信任,進入伯母的房間,然后將迷藥放入水中喂伯母喝了。再趁伯母昏迷,把伯母生生的掐死了!窒息感使伯母從昏迷中意外醒來,扯了她幾根頭發(fā)……”
慕煜景聽著這一切只覺得心口阻塞,呼吸困難,說不出任何的話。
夜無涼卻沒有停止對他的刺激,“你以為這就完了?……你知道顧莘舞還做了什么嗎?她將一種毒蟲放入了伯母體內(nèi),你知道這毒蟲有什么作用?它吸血……”
慕煜景掙開夜無涼控制著他的手,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他無法接受。
夜無涼站著,“現(xiàn)在慕氏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伯父倒下了,你不能也倒下。慕氏是伯父伯母的心血,你得守住?!劣陬欇肺?,現(xiàn)在煙城找不到她的人,應(yīng)該早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