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輸贏難料3
“你這里疼嗎？”喬治用手按壓麥凱先生的腹部，檢查他的病灶。
“不疼?！丙渼P先生回答，他躺在病床上放飛自我：“你知道你的睫毛確實很美?！?p> “呃······謝謝夸獎，”喬治的眉毛抖了一下，換一個位置按下去：“那這里呢？”
“不疼。還有那漂亮的眼睛，非常親切?！彼^續(xù)夸喬治：“我喜歡眼神親切的男人?！?p> “真的嗎？你覺得我的眼神親切嗎？”喬治問，麥凱先生點頭。
“我是說，呃······你能······”喬治胡亂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拿起筆填寫病歷。
“你在檢查什么呢？”麥凱先生問。
“只是例行檢查而已。你的情況不錯?！逼鋵嵥谕低笛芯亢蜻x移植器官跟邁凱先生的的契合度。
“因為我在欣賞眼前的美景?！丙渼P先生的話讓喬治忐忑不安，這個人簡直分分鐘撩到爆。
“好了，我該走了?！眴讨沃荒芎仙喜v故作鎮(zhèn)靜的說。
“他穩(wěn)定下來了?！备窭俸鸵疗潖臉翘菹旅娲掖彝厦媾?。
“暫時的，我看了他的胸透?！笨巳鹚咕熌葟臉巧舷蛳伦?，他們在樓梯中間匯合了：“他的主動脈受了傷，會破裂形成內(nèi)出血的?！?p> “要給他做手術(shù)?！币疗澱f。
“如果他還是我們的器官捐贈者的話?！笨巳鹚咕熌妊a(bǔ)充說。
“如果他能活下去?！币疗澓喼彪y以忍受克瑞斯緹娜的話，她離開她們繼續(xù)上樓梯。
“伊茲?！笨巳鹚咕熌冉凶∫疗?。
“不，我不會放棄他的?！币疗澔剡^頭居高臨下的說：“做了手術(shù)他就能多活一會兒，這才是重點。我去找他的家屬，你們想辦法給他動手術(shù)吧。”
“她簡直是活在童話世界！”克瑞斯緹娜不敢相信伊茲如此天真。
“找誰給他做手術(shù)？貝利醫(yī)生嗎？”格蕾問。
“得找比貝利還要高的上級?！笨巳鹚咕熌纫Я讼麓秸f。
“伯克醫(yī)生！”
“喂！”伯克嚇了一跳。
“對不起?！边@里是男廁所，格蕾推開門嚇了他一跳。她連忙關(guān)上門。
門第二次打開了，這次是克瑞斯緹娜。
“伯克醫(yī)生，我知道你忙著，但我們那位無名氏的動脈需要修補(bǔ)?！笨巳鹚咕熌鹊难凵駸o處安放，又硬著頭皮說。
“早上那個嗎？”伯克提著褲子問?！胺缮现v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呃······還不算死。在PRVC模式下輸了兩單位血并穩(wěn)定了血壓。”克瑞斯緹娜說。
“誰讓你們這么干的？”伯克聞言非常吃驚?？巳鹚咕熌汝P(guān)上了門，伯克轉(zhuǎn)身去洗漱池洗手，門第三次打開了。
“我?！备窭俸涂巳鹚咕熌韧瑫r在門口。
“你們沒請示任何人就給腦死亡的無名氏輸血，現(xiàn)在還想找我來修補(bǔ)心臟？”
“是的?！笨巳鹚咕熌然卮?，這讓伯克醫(yī)生氣笑了。
“違規(guī)還這么興高采烈？”伯克越來越生氣。
“他是絕佳的器官捐贈者?！备窭俳忉尅?p> “我是醫(yī)生，我只救人。”伯克強(qiáng)調(diào)：“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另外這里是男廁所，要么拿出老二，要么關(guān)上門。”他氣憤萬分地說。
格蕾只好去找腦科的主治醫(yī)生求助。
謝帕德問：“你是在向我求教嗎？”
“是?！?p> “現(xiàn)在是誰追誰？”謝帕德似笑非笑的問，他的笑容向來是充滿著誘惑。
“不是開玩笑，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备窭僬馈?p> “好的?！敝x帕德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給她們一點建議：“你們想繞過伯克，就得想辦法讓主任幫忙?！?p> 一樓的休息室里，喬治安安靜靜的拿著三明治獨自享受，三個身影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
“有何貴干？”他心虛地問。
“無名氏和你的病人肝臟非常匹配吧？”格蕾問。
“非常匹配，相同血型，相同大小，簡直天衣無縫。怎么了？”
“他是主任的VIP病人吧？”伊茲繼續(xù)問。
“沒錯。”
“你想不想?yún)⒓右浦彩中g(shù)？”克瑞斯緹娜進(jìn)行第三問。
“你們小看我了。”喬治捏著三明治說?！拔矣植皇切『ⅲ沂悄銈兊耐?。別這么套路我來達(dá)成你們的目的。想讓我干什么，直接說就好?！?p> 伊茲笑著說出她們的目的：“我們想讓你繞過伯克，直接找主任。”
“能換個簡單點的嗎？”喬治秒慫了。
“主任，”喬治等在手術(shù)室門口很久，理查德一出來喬治立刻叫住了他。
“歐麥利，麥凱怎么樣了？”
“挺好的?！眴讨握f，“我想跟你說的事就是關(guān)于他的。”理查德停住腳步聽喬治說話。
“我······我和其他實習(xí)生覺得······呃······”喬治吞吞吐吐。
“歐麥利，有話直接說?！?p> “我們給麥凱找到了合適的肝······”
“我們肯定要下地獄的?！备窭僬f。她們?nèi)齻€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喬治跟主任交涉。
“伯克會把我們打下地獄的。”伊茲說。
“高速直達(dá)?！笨巳鹚咕熌妊a(bǔ)充。
“但愿能成?！币疗澠矶\。
“看什么呢？”埃里克斯從后面冒出來。
“沒什么?！比齻€人異口同聲回答。
走廊另一邊，就看理查德攔住了路過的伯克······
“成了！”伊茲笑著說。
最后伯克把喬治盯跑了，又看向走廊這頭窺視的四個人，她們都嚇的退后了一步。“哦，糟糕！”三個人轉(zhuǎn)身跑了，留下摸不著頭腦的埃里克斯······
埃里克斯想了想追了上去：“伯克醫(yī)生，伯克醫(yī)生！”。
手術(shù)室里，伯克在進(jìn)行手術(shù)，埃里克斯得到近距離觀摩的機(jī)會。
“做的真是漂亮！”伯克醫(yī)生看著打開的胸腔贊嘆?！疤珔柡α?，完美無瑕！可惜已經(jīng)腦死亡，不然他還能好好活很久。”他一貫是個自戀的人。
埃里克斯在一旁不斷夸贊：“真實不可思議······”
二樓的觀察室里，他們四個排排坐，看著撿漏的埃里克斯恨得牙根癢癢。
“我恨死那家伙了?！笨巳鹚咕熌日f。
“埃里克斯是害蟲，那手術(shù)應(yīng)該是我們的?！备窭僬f。
“起碼伯克給他做手術(shù)了。我懶得管埃里克斯。”伊茲慶幸?！皢讨危愀傻煤?！”
“我以后都得躲著伯克走了?！眴讨握f，他歪著腦袋靠近格蕾小聲嘀咕：“他可能會殺了我，然后偽裝成事故?！?p> 觀察室的門打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陌生的護(hù)士：“警方打電話過來了，他們找到了無名氏的身份，他的妻子正在趕過來?！?p> 伊茲在病房里監(jiān)視著無名氏的情況，謝帕德引領(lǐng)著人走進(jìn)病房。
“哦，天哪！”無名氏的妻子扶著門框搖搖欲墜：“凱文！”
“進(jìn)去吧！”
“天哪！”
“戴維森太太，這是斯蒂文斯醫(yī)生?！敝x帕德給她介紹伊茲。“如果有任何問題，請來找我?！彼入x開了病房。
“有沒有······還有沒有希望？”戴維森太太問站在床邊的伊茲。
“我們可以等到早上，”伊茲沉重地跟她說?！叭绻侥菚r還沒有變化，我們只能······我們想跟你談?wù)勂鞴倬栀浀氖?。?p> “麥凱，”理查德晃醒淺睡的患者?！斑@里照顧的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那個小帥哥不讓我抽煙。你該說說他，讓他去倒便盆?！丙渼P在理查德面前還是很正常的。
“呵呵?！崩聿榈滦χf：“麥凱，小帥哥可能給你找到肝了?！?p> 麥凱看了喬治一眼，慢慢摸著自己的胸口，眼淚都要出來了，他盼這一天很久了，久到他幾乎都不報任何希望了······
更衣室里，格蕾正在更換便裝。
“天，我聞起來太棒了！”埃里克斯大力的打開門，興奮的沖進(jìn)來?！澳阒肋@是什么味道嗎？心臟手術(shù)的味道。太棒了，太······棒······了！”他興奮的嘚瑟，故意嗅聞自己?！澳銇砺劼?！”他走進(jìn)格蕾，從身后環(huán)抱住格蕾。
“我不想聞?！备窭儆镁娴恼Z氣說。
“噢，你當(dāng)然想啦！”埃里克斯閉著眼趴在格蕾的頭發(fā)上。
“你開什么國際玩笑！”格蕾抓住埃里克斯放肆的手腕折向他的身后，然后咬著牙抓住他的領(lǐng)子把他砸到另外一排更衣櫥上：“我還有其他事情做，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我有室友、男友、家人各個都是麻煩！想要當(dāng)討厭鬼，隨你的便！把別人的功勞都攬到你自己身上，也隨你的便，就是給我滾遠(yuǎn)一點。”她捏起他的下巴：“還有注意，你聞著讓我惡心?！敝x帕德從格蕾捏著埃里克斯的時候就打開更衣室的門看見了格蕾，沒有說話驚訝的看著她。格蕾把埃里克斯扔出去的時候，謝帕德進(jìn)來了。
“她攻擊我?！卑＠锟怂惯€在賤賤的挑火。
格蕾聞言又怒氣沖沖的沖向他，準(zhǔn)備再收拾他一頓。
“梅瑞德斯！梅瑞德斯！”謝帕德趕快伸手?jǐn)r住格蕾，把她推回里面的更衣櫥。然后轉(zhuǎn)身正色對埃里克斯說：“你趕快出去，別等我改變主意，讓她用小拳頭把你揍成肉餅。”他攆著埃里克斯離開，然后關(guān)上更衣室的門。埃里克斯幼稚地在門縫里做了個鬼臉。
謝帕德看著格蕾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
“沒什么。”格蕾拿出外套和包?！爸皇恰ぁぁぁぁぁぁ彼麄儍蓚€對視著沉默下來，格蕾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話要講······謝帕德鼓勵的點點頭，他的目光清澈如水。
“沒什么！”格蕾又放棄了說些什么，繼續(xù)收拾東西，使勁關(guān)上更衣櫥的門。
走到門口用力打開門，在謝帕德面前站定，本想說點什么，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后氣沖沖的轉(zhuǎn)身走掉了。
謝帕德抬抬頭看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這是第三次格蕾毫不留戀的離開。
回到家了，格蕾拿鑰匙打開門，客廳里面一團(tuán)糟。
喬治坐在沙發(fā)上抱著一個箱子不撒手，伊茲坐在地上，身邊也放著一個箱子。
“噢，這盤錄的是表皮移植！”伊茲拿著箱子里的錄像帶跟喬治顯擺。
“表皮移植？不會吧，我還沒看過表皮移植呢。“喬治奪過她手里的錄像帶，仔細(xì)看著標(biāo)簽。
格蕾驚呆了，他們怎么敢······
“那些是我媽媽的手術(shù)錄像嗎？格蕾問。
“我們先看表皮移植吧？”喬治說。
“這些都是從哪里翻出來的？”格蕾大聲問。
“哦，我把你媽媽的東西拿出來了，”伊茲說，“當(dāng)時有點心煩。我一心煩就想收拾東西?！?p> 格蕾開始拿回散落在屋子各個地方的錄像帶，
“偏側(cè)骨盆切除術(shù)哎！”伊茲跟喬治驚嘆，喬治又從伊茲手里奪過新的錄像帶：“先看這個吧！”
“不行！”格蕾把手里的錄像帶一股腦放回箱子，還把伊茲和喬治手邊的也奪回來丟進(jìn)去：“不準(zhǔn)看我媽媽的手術(shù)錄像帶！不準(zhǔn)打開箱子！不準(zhǔn)歡聲笑語聊個沒完興高采烈地分享精彩人生！”拿起喬治喝了一半的酒瓶攮給他：“都給我墊上杯墊！”
格蕾抓狂的樣子嚇了他們一跳。
喬治小心翼翼的說：“我點了中國菜。”
“我討厭中國菜！”格蕾更加抓狂了。
臥室門狠狠關(guān)上的聲音，伊茲和喬治捂著嘴在客廳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