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昆蟲國
看到腳下已經(jīng)有零零散散的人類,在麥田勞作,我便驅(qū)使灰羽雁降落到地面。
身邊有一個(gè)正在勞作的老者,我便招呼道:“老伯,你好?!?p> 老伯放下手中的鋤頭,擦了把汗,笑著看向我。
“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外來人,你好。這里是昆蟲國?!?p> “啊?昆蟲國!那,你不是人族?”我退了幾步。
“我是人。”
“既為人族,你怎么說這里是昆蟲國?”
“我們這里的人,不敬神,不敬靈,敬的是昆蟲?!?p> “昆蟲?冒昧的問一下,你們敬的昆蟲,是什么修為?”
“它們沒有修為,只是普通的昆蟲。蝴蝶,蜻蜓,螞蟻,螳螂,蜜蜂,蚯蚓。。。只要是昆蟲,我們都敬?!?p> “那屎殼郎還是昆蟲呢,你們也敬?”月兒無語道。
“休得無禮!”我抓了抓月兒的衣袖。
“沒錯(cuò),屎殼郎,我們也敬?!?p> “啊?這?!蔽宜查g無語。
“別瞧不起屎殼郎!沒有它,世界豈不是全是糞便,臭氣滿天飛?”
“也對。按照生物學(xué)來說,沒有分解者,生態(tài)系統(tǒng)就不能有效平衡?!?p> “這位小友,看你還是挺明事理的。有興趣,到寒舍一敘嗎?”
“說的這么惡心,我才不——”月兒一臉鄙夷的看著老者。
“妹妹,別這樣。老人家邀請我們,我們求之不得?!?p> “好,我家就在那里,且隨我來?!崩险咧噶酥溉倜淄獾拇迓?。
“有勞了。”
。。。。。
“請?!崩险咄崎_木門,先行走了進(jìn)去,我和月兒緊跟其后。
“好大的夜明珠!”月兒尖叫一聲。
我也好奇,為什么這房屋內(nèi)這么明亮。原來,這房屋角落里,竟放置有一顆籃球大的夜明珠。
“此珠,名叫夜明砂,是東邊礦區(qū)里的一種靈石。每當(dāng)夜晚明月高懸,它就可以吸收月光月華?!?p> “夜明砂!《本草易知錄》里有記載,是蝙蝠的糞便??墒球鸬募S便可是不會(huì)發(fā)光啊。再說了,誰家的蝙蝠長這么大,糞便能有籃球大小?!庇谑?,我便不去想這種不切實(shí)際的事情了:“那,你晚上,可怎么睡覺,這么亮!”
“小友,沒想到你一個(gè)大男人,心啊,比這位姑娘還細(xì)?!?p> 我心中暗叫:我不細(xì),我不細(xì)!唉,年輕的時(shí)候,被人稱作細(xì)狗,現(xiàn)在聽到細(xì)我就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待睡覺時(shí),只需要用黑布蓋上它就行。”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痹聝何嬷亲?,大笑起來。
“是我大意了,哈哈?!?p>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只要你心正持衡,路,盡管大膽向前走?!崩险咿壑鴿嵃椎暮毿Φ?。
“多謝指點(diǎn)?!?p> “小友,你不是天蒙州的人吧?”
“老頭,你怎么知道?”月兒驚訝的望著老者。
“妹妹,請你禮貌一點(diǎn)?!蔽铱粗险?,解釋道:“我這妹妹,生性頑劣,希望前輩您能多擔(dān)待。”
“無妨,無妨。”
“前輩,我也奇怪,你怎么就料定,我不是來自天蒙州,而是天蓬州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來自天蓬州的。”
“額,那你怎么說——”
“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本不屬于這修真界?!?p> “啊!???”我下巴都快驚掉了。
“什么,樂樂,你本不屬于修真界!這是真的嗎?”月兒好奇的打量著我。
“是的。我,來自現(xiàn)實(shí)世界,確實(shí)不屬于這修真界。”我坦言道:“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身上,有十件圣器,對吧?”
“啊?圣器!樂樂,你有圣器,十件?”月兒差一點(diǎn)跳了起來,“樂樂,快拿出來給我看看,圣器,那可是比神器都厲害的寶貝!”
“圣器?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撓了撓頭,努力的回憶。突然,我想到了《九州》游戲:《九州》游戲世界鏈接修真世界,游戲玩家成為修真者的前提,不就是身上要裝備有十件圣器嗎?天之流金套裝。?。坑螒蚶锏难b備,在修真世界,是特么的圣,圣,圣,器?”
“確實(shí)有。不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圣器,是假的?!?p> “你為什么說它是借的呢?”
“因?yàn)?,那些東西是我玩的游戲里的虛擬裝備,是假的?!?p> “你的意思是,因?yàn)樗羌俚?,所以它是假的??p> “額,說不清!”
“真真假假,誰能說的清!”老者嘆了口氣。
“樂樂,你在搞什么???是不是,不想讓我看你的寶貝?”
我心中暗自叫道:老子只有一個(gè)寶貝,那就是我二弟。你一個(gè)大姑娘家家的,看什么看!
“不是,妹妹。圣器,我確實(shí)有,有十件。但是,我是真拿不出來?!?p> “把你儲(chǔ)物戒指給我,我翻翻。”月兒在我面前吵道。
“別鬧了,妹妹,我可以對天發(fā)誓,目前,我是真沒辦法,把圣器拿出來?!蔽彝蚯拜?,問道:“請問,您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圣器的呢?”
“來自圣界的圣器,會(huì)與持有者身體融合,能被看到具體融合在哪個(gè)部位。而你,我雖然感知到了身上散發(fā)著圣器的威壓。并且,是十件圣器,因?yàn)槿寮テ鞯耐翰粫?huì)有這么強(qiáng)烈。但是,我卻如何也看不到你身上的圣器。”
“您,是圣界的某位大能的投影?”
“不,我不是投影,也不是身外化身?!?p> “那,您什么修為?”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練氣期十二層,不日我就要準(zhǔn)備筑基了?!?p> “啊??。堪。俊痹聝汉臀?,現(xiàn)在心中有一萬個(gè)我尼瑪在奔騰。
“前輩,您這不是在開玩笑嗎?一個(gè)練氣期修士,能感受到圣器?”我也有點(diǎn)覺得這老者在誆我。
“對啊,對啊,圣器,難道不應(yīng)該是處于圣界的強(qiáng)者才能感知的嗎?”月兒也應(yīng)和道。
“我近來創(chuàng)作了一首歌謠,你們細(xì)細(xì)感悟,或許,就會(huì)明白了?!崩险邍@了口氣。
“愿聞其詳。”
“世人都說路不齊,別人騎馬我騎驢。回頭看看推車漢,比上不足下有余。草不與樹爭高矮,鳥不與鷹比高低。超凡入圣成過往,春花秋月君莫提。”
“這詩詞,聽著還算順口??墒?,打油詩,誰不會(huì)?”月兒鄙夷道。
“我的妹妹啊,就算前輩寫的不好。可畢竟,長者為尊!”
“我看啊,他就是個(gè)大騙子。”
“夠了!你再這樣肆無忌憚下去,早晚會(huì)鑄成大錯(cuò)。”我狠狠瞪了月兒一眼,然后望著老者,“前輩,她,只是個(gè)孩子。請您,見諒。”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若是筑基無望,可就很快就要塵歸塵、土歸土了。我和你的妹妹啊,不會(huì)有什么交集。這,你自可放心?!?p> “嗯。前輩,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們就走了。”
“小友,你們行路,應(yīng)該渴了吧,喝杯茶再走,也不遲?!?p> “額,倒是不——”我推遲道。
“好呀好呀?!痹聝憾似鹉咀郎系牟璞秃攘讼氯?,“哇,真甜?。∥疫€要喝?!闭f著就要端起另一個(gè)裝有茶水的杯子。
“此茶,只有兩杯?!崩险咄蝗话l(fā)話。
“那,給你,呆頭鵝?!痹聝簩⑦f在嘴邊的茶杯,遞給了我。
“月兒,你愿意喝,就都喝了吧,我也不怎么渴?!?p> “小友,人家姑娘的一番好意,你怎能拒絕。你,且把這茶水,喝了吧?!?p> “好吧。”我思量一番,如果這老者真覬覦我的圣器,想害我,早就害了。便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臥槽,這是什么茶?怎么,味道怪怪的。前輩,你這杯子里裝的,怕不是葡萄糖口服液吧?”
“葡萄糖?樂樂,你在說什么胡話?!痹聝阂苫蟮耐摇?p> “青蟻碧焰茶。對修行火系、水系、冰系修行者,有脫胎換骨之效?!?p> “那可真是太好了!”月兒開心的說道。
“前輩,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們就先走了?!?p> “嗯。走之前,請小友記住我一句話,沒壞處?!?p> “您說?!蔽矣行?dān)憂的望著老者。
“你如果熱愛昆蟲,說不定在未來,昆蟲,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熱愛昆蟲。好,我記下了。您,多保重?!?p> “嗯,一路順風(fēng)?!崩险咝α诵?,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離去。
出了房屋,我立刻召喚出了灰羽雁,跳了上去,呼喊道:“妹妹,快上來!”
“樂樂,我們不應(yīng)該去村子別處再看看嗎?”月兒不情愿的來到了灰羽雁背上。
飛到了天空上,一分鐘后,我才解釋道:“不行,我覺得這里太怪異了?!?p> “怪異?你這也太膽小了吧?!?p> “聽哥勸,吃飽飯?!?p> “樂樂,你可真是疑神疑鬼,明明很正常,你,你——哥,你快看!”
“看啥?”我轉(zhuǎn)過頭來,順著月兒的手指方向看去。?。∧_下,哪還有村莊麥田,此地,只是花草樹木,還有蜜蜂、蝴蝶。
“樂樂,剛才——”
“如果沒有猜錯(cuò),此地,真的如那老者所說,是昆蟲國。”
“???那老者,是一只蟲子?”月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嗯,應(yīng)該是這樣?!?p> “那它給我們喝的茶——”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它并無惡意?!?p> “好吧。昆蟲國!可真稀罕。估計(jì),今日之事,我們說給外人聽,都不會(huì)信吧!”
“熱愛昆蟲,熱愛昆蟲!”
“世界真可怕,蟲子會(huì)說話?!?p> “妹妹,以后別再肆無忌憚的說話了,知道嗎?”
“知道了,樂樂哥?!?p> 有道是:
陰陽相合,昆蟲百交。
裸則久立,毛罷土刨。
羽之升天,鱗以波濤。
莫施惡手,卑鄙肖小。

峨眉山上的猴子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