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打升級喝啤酒的朋友們,其中一個是鬼,但我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個……
(一)
大學四年匆匆而過,并沒有教會我什么有用的東西,唯一留下的不過是四年間不知所以的頹廢和虛耗,還有被我肆意揮霍的青春時光。
如今,畢業(yè)在即,我才突然意識到我要步入社會了,但我有什么才能呢,或者說有什么可以讓我在這個慌亂的社會擁有謀生之基,思來想去,只能無奈的承認,我確實沒有什么可以令自己驕傲的一技之長了。
我所念的大學是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大專院校,以工科見長,說白了就是為社會上培養(yǎng)一批稍有素質的工人,等真正走出去,也是生活在最底層的那幫人。
如今臨近畢業(yè),學校聯(lián)系了一家工廠,美其名曰讓我們實習,但實際上不過是到最后也要壓榨一下我們的價值,通過最簡單的打螺絲這些工作為學校賺取一筆可觀的收入。
雖然不愿意,但為了最后的畢業(yè)證,我們只能無奈接受,苦逼并乖乖的到工廠上班。
工廠是提供食宿的,盡管吃的是大鍋飯,睡得也是集體宿舍,但好在不用我們自己費心費力的去找,也算還可以吧。
工廠的住宿情況也還是挺寬裕的,四人一間,但由于我們人數(shù)的原因,我得以和我的兩個好哥們,康培軍和喻珉,總共三個人住了一間,工廠還貼心的給我們配了床褥和工作手冊,這也是讓我們滿意的一點。
可是條件再好,也撫慰不了我們悲催不滿的心情,一想到未來幾乎有半年的時間要在這個工廠里打螺絲,我們幾個就愁悶不已,實在睡不著,便又拿起工作手冊想了解一下,看著上面一條條如同霸王條款一般的規(guī)章制度,更是沒了睡覺的心思,徹底失眠了。
康培軍看見我和喻珉也都睡不著,起床拿出了他珍藏許久的撲克牌,呼喚著我們起來斗地主,我們也就順勢起來坐到了一起。
喻珉興趣不大,說道:“斗地主太沒意思了,我們還是打升級吧。”
我也覺得斗地主沒意思,便應和道:“我也提議我們打升級,還比較有意思,不然太無聊了?!?p> 康培軍看我們都這樣建議,也同意了,但是打升級需要四個人,還差一個人呢,怎么辦。
我靈機一動,立馬在班級群里發(fā)了條消息,問誰睡不著,可以過來一起打升級。
我一開始想可能會有男生沒睡,過來玩,但等了一會,張麗卻表示她睡不著,可以過來玩。
張麗是跟我們幾個玩的比較好的一個女生,也是學校遠近聞名的酒蒙子。我們想了想,覺得那也行,反正這里不限制男女串宿舍,便同意了讓她過來。
女生宿舍就在我們樓下,所以張麗很快便到了,連妝的都沒有卸,看來也是一個徹底失眠的。
現(xiàn)在人湊齊了,我們就迫不及待的將桌子拉到中間,圍坐起來,開始玩起了升級。
?。ǘ?p> 我們幾個以前就時常混在一起,所以彼此間都放的開,大家玩的都很開心。
我跟張麗是對家,她可是玩牌的好手,我們聯(lián)合起來,打的康培軍和喻珉郁悶死了,不停的互相抱怨,怪對方打的是什么臭牌,也給我們增添了不少樂趣。
又打了一會,康培軍卻突然連連擺手,站了起來。
“不行,我肚子疼,稍等我一會,讓我先去解決一下。”說完便急匆匆的跑出了宿舍。
我們幾個停下手中的宿舍,等待著他回來。
等待的時間太無聊,再加上康培軍上的是大號,時間自然長,我閑著沒事,開始刷起了手機。
我一條條的快速瀏覽,并沒有細看,可是突然,我卻停下了動作,講劃過去的新聞又劃了下來,開始仔細的看。
新聞里講的是一起今天發(fā)生的車禍,就在通往我們這里的馬路上,由于速度快,司機當場死亡了,沒有搶救的余地,但是我越看心里卻越涼,又仔細看了幾遍,才不敢相信的將手機遞給了喻珉和張麗。
他們看見我的神情緊張恐懼,疑惑的拿起了我的手機看了起來,可隨著他們細看,他們的表情也同我一樣,開始恐懼害怕。
張麗顫抖著說:“那個車的車牌號?!彼龥]敢說下去,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謹慎的點了點頭:“是康培軍的車牌號,那車就是他的?!?p> 喻珉往常膽子最大,現(xiàn)在卻也害怕的抖了起來:“司機不是死了嗎,那跟我們一起打牌的康培軍是咋回事?”
似乎觸及了某個開關,我跟張麗對視一眼,深深的咽了口唾沫,不敢應答,仿佛康培軍就在我們周邊。
喻珉開始胡思亂想,并時不時地看向我們周圍,甚至還滿滿的向康培軍的床看去。
我緊盯著房間的門,害怕它立馬就被推開,而走進來的肯定就是康培軍了。
房間的氣氛一下子低沉了起來。
喻珉思索著,低聲對著我們說到:“我聽說因意外死亡的鬼魂七天才能下地獄,而且不能輪回,只能遭受無窮無盡的折磨,這是對他們的懲罰,但如果這在這七天的時間內他們可以找到替死鬼,那就可以讓替死鬼代替他們去受折磨,自己可以順利輪回投胎了。”
他的聲音又小又低,配合著現(xiàn)在的氣氛,讓我更覺恐怖,在這安靜的氛圍中,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